司马寒闻言,只道:“妇人倘若求子艰难,必然是身体内虚,上阻下滞,脉气不畅,行医多年,草民确实有一道方子,能够助孕,但……”
蜀王妃听见有希望,眼中一亮。
“神医老先生不妨直说,可有什么难处,我定竭力解决。”
司马寒叹气:“最近蝗虫肆虐,到处啃食庄稼和药田,药方中有一味珍稀药材,名为‘蒲良子’,外表珠黄如玉,只在冬天快到来之际,会开出一朵嫩白的花,这花便能入药,通常三百朵花,才能制成二两的蒲良子。”
“只不过最近既非冬日,草民又无存储,听说那些药田里栽种的蒲良子,也被蝗虫肆虐的差不多了,王妃倘若真的想尝试,草民就将方子写下来,至于这味药……恕草民爱莫能助。”
蜀王妃面露难色。
这药如此希少珍贵,连神医都无计可施,她能找到吗?
还是说,要再等一个冬天?
可是她等不了了,过了今年,她就要四十五了。
沈宁宁在一旁眨着大眼睛,心里如明镜一般。
神医爷爷一定是不想管这件事。
否则,他连脉也没摸,就说自己管不了。
之前沈宁宁听阿兄谢明绪说过,神医司马寒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不愿意成为任何一位贵族的帮手。
能来谢府常住,做谢府的郎中,还是因为多年前,娘亲沈思意曾有恩于他。
所以,司马寒不想插手蜀王妃求子的事,故而委婉地拒绝了。
沈宁宁看见蜀王妃伤怀的面容,听她说:“难道我这一生,真的就不能为王爷生下一儿半女吗?”
小姑娘有些犹豫。
墨凌危非常在乎他的大伯和大伯母,而在沈宁宁眼里,蜀王妃又是被蜀王蒙在鼓里的可怜人。
蜀王妃心乱如麻,神医和沈宁宁也没有多留,便想起身告退。
然而,沈宁宁离去的小脚,却带着几分迟疑,频频回头看着蜀王妃,见她按着眉心,低头撑在石桌上,分外难过的样子。
小姑娘于心不忍。
司马寒看了出来,低声道:“宁宁小丫头,你最好也别管这档子闲事,蜀王妃不能生育,多半和王府里的人有关,牵扯起来实在复杂,你何必趟这浑水呢?”
沈宁宁想了想,还是决定留下来。
“神医爷爷,你先回去吧,蜀王妃是哥哥在乎的亲人,我得帮一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