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她无需如此辛苦,但她依然坚持每天给父皇抄经,她只进宫了两日,就给你抄了这么多。”
皇帝有些愧疚地沉默了片刻:“她想要什么赏赐?”
“她何曾稀罕过你的赏赐?她从小到大,为沧云国的付出,父皇难道是看不见吗?她做了那么多事,为沧云国解决了多少天灾,而如今太平了,父皇就觉得不用再尊重她了?居然敢派人去我宫中,让她离开,父皇,你若真的老糊涂了,不妨将朝国彻底交给我,省得你不得休息,做出这样的事!”
皇帝一瞬间恼怒:“混账!朕还没死呢,你就急着让朕退位?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大逆不道!”
墨凌危的眼底,翻涌着风云:“大逆不道?我从小就这样,你现在才意识到吗?我还想压着父皇的手,为我批下赐婚的旨意,抢在陆家之前娶到沈宁宁,若是这么做,父皇会拿什么样的言辞训我?”
皇帝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气的心口起伏。
“你,你!逆子!你敢!”
“我没有什么不敢的,我再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今生娶不到沈宁宁,我便不做太子,不做这沧云国的储君也无妨!”
他说着,猛然摘下太子的发冠,重重地摔在地上。
皇帝气的面色发白:“你竟敢这么忤逆朕,墨凌危,你简直不想活了!”
墨凌危黑发披散,薄眸更显得赤红,浑身透着乖戾黑沉的气场。
他发丝微扬,袍角的绣线隐隐透着金色的光。
“忤逆这个词,我也听腻了,母后当初也是因为忤逆你,所以才被你逼死了吗?”
皇帝闻言,心头一阵紧缩。
然而,还不等他训斥,忽然,皇帝眼神一变。
“凌危!你……你流鼻血了。”
墨凌危自己没有感觉,已经在盛怒的气头上了,皇帝一说,他才伸手,揩了一下鼻下。
手掌中,一片鲜血的红。
紧接着,剧烈的头疼发作,他闷哼一声,半跪去了地上,一手捂着撕痛的脑袋。
皇帝吓得面色惨白,也顾不得自己了,掀被从龙榻上下来。
“凌危!你别吓父皇,来人,传太医,立刻传太医!”
他的头疼之症,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