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墨凌危却觉得他脚步虚浮,果不其然,皇帝一瞬间倒在榻上,面色僵白双目紧闭。
墨凌危这一刻,放下了心中的愤怒与成见,呵斥高声,呼唤外头的太医入内。
乾元殿的灯火,一直燃到子时。
墨凌危在偏殿坐在椅子上,垂首静静地等待,他薄眸中的漆黑不带一丝波澜,剑眉紧皱着,失神的看着某处。
就在这时,殿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
一双黑靴,走近后站定在他面前。
墨凌危没有抬头,都知道来者何人。
除了自幼陪伴他长大的陈少北,其余人还没有胆子敢直接进他的紫宸宫。
“父皇如何?”墨凌危开口,声音有着浓浓的疲倦。
陈少北抿着薄唇:“托你的福,皇上还没死。”
这一次,他的语气颇为严重,是因为从前墨凌危再怎么跟皇帝不对付,他都知道这是父子间的小打小闹。
作为臣子,也更不应该插手。
可陈少北这回看不下去了。
“刚刚司马老先生也进宫查看皇上的脉象,已经断言了,皇上身体亏损的厉害,这么多年励精图治,再加上前些年天灾耗费了他的精气神,身体早就像筛子一样,小病不断大病缠身,只怕……不出三个月,就要……”
墨凌危豁然站起身,怒道:“别说这种话!神医一人之见,就能断父皇寿命所剩无多?荒唐!张贴皇榜,去换人来,总能找到给父皇延年益寿的郎中!”
陈少北望着他,半步不退,眼神复杂。
“早就告诉过你,皇上身体不好,不管从前如何,再怎么说,他是你父亲,而现在他病成这样,你还要跟他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