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一刻。
时母都不用如何思量,就已抉择好孰轻孰重。
神色微敛,恢复成一个端庄贵妇人的模样,手腕上成色极好的翡翠手镯轻晃,她瞥了一眼地上还在咳嗽一脸痛色的顾韵,却对盛鸢露出一个和善的笑,顺势接话。
“糕点碎就碎了,一些不值当提的东西,让佣人再端过来就是。”
旋即,就抬头吩咐佣人立马去办。
没一会儿。
热腾腾的飘着清香的花茶和精致可口的糕点被重新摆置上了茶几。
一片狼藉被迅速打扫好,能显现混乱的痕迹也被彻底处理干净。
唯一破绽的。
就只剩下顾韵。
时母直接当面冷声的警告顾韵,教她怎么该说怎么不该说。
早已被盛鸢吓傻的女人这会儿哪还再有什么作妖的心思,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两个人佣人上前,把顾韵从地上架了起来,搀扶到后面的休息室里,将她整理一番,拾掇成来时的模样。
尽管目睹全过程,心里大概有个数,但当佣人翻开顾韵衣领的时候,还是被她脖子上那道淤青给惊到,倒吸了几口气。
盛小姐她——是真的下了狠手。
这并不是大少爷女朋友第一句刻意针对盛小姐的话。
起初。
盛小姐毫无反应,一丝被激怒的迹象都没有,视其为无物空气。
直到——
大少爷的女朋友话中冒犯到小少爷……
主宅里的人,个个都是人精。
盛小姐并不是因为忍无可忍,她这场火,完全是因为小少爷发的。
直白,明确,且没有任何顾及。
时轩从时母那出来,脸色十分难看。
大步流星迈下台阶,五官深邃的脸庞上,阴沉一片,吓得两道想要垂首的佣人都噤声,不敢喊一句大少爷。
时母自然没有百分百复刻当时客厅里发生的一切。
只大概概述。
——盛鸢当众维护时砚这件事。
时母苦口婆心对时轩说:“而今,盛小姐对你的心思看来是收得差不多了,不然,她怎么会说出你和顾韵是天生一对这种话。”
连时母都看得出,这,不是盛鸢的赌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