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鸢是被冷醒的。
她睁开眼,入目一片昏黑。
而后缓慢地低下头,发现穿着单薄睡裙的自己,正赤脚站在走廊中央。
窗外的月光吝啬洒进来一些,地板被反光出深如鲜血的颜色,衬得她细细一截羸弱不堪的脚踝肌肤愈发惨白。
走廊的前与后,真的很黑,仿佛被一团迷雾笼罩着,让人瞧不清。
她下意识的抬手去摸墙壁上灯的开关。
摸到了。
但打开,却没有任何反应。
是停电了吗。
怎么会?
她明明记得,无论多晚,小洋楼里都会留下几盏灯照明的。
“……管家伯伯?”
声音回荡在寂静空旷的夜里。
得不到一个人的回应。
盛鸢感觉更冷了。
她本能的想离开这种诡谲的氛围。
于是迈开赤裸的脚,朝前走。
可冗长的走廊就像是一个迷宫,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也走不出去,甚至两边都没有一个可以让她进去的房门。
脚步越来越快。
想离开变成了想逃离。
她清晰听见自己愈来愈急促的呼吸声,不知跑了多久,浑身的力气几乎竭尽。
终于。
脚下猛地一踩空,失重感瞬间袭来。
她从高空坠落。
眼看着要摔个粉身碎骨——
然后,就猛地睁开了眼,看见了明亮的欧式天花板。
而身下,是一片柔软温暖的床铺。
盛鸢呆了良久。
直到床头的手机发出一阵震动,拉回了思绪。
原来,是做梦……
鬓角细密的一层汗珠冷却过后,带来凉意。
盛鸢呼出一口气。
怎么会做这种梦。
她坐起身来,缓了半分钟,等那种惊魂未定的情绪稍缓下去后,摸了摸窝进自己怀里伸懒腰的猫咪,伸手去拿还在响铃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