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和平了。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大事啊。从此,贵我两国就成兄弟之邦了。”邵树德放下印章,扫视了舰桥内一圈,笑眯眯地说道。儒尼奥尔等人起劲地鼓起了掌来,随后有侍从端来了一些河中大曲,东岸军官们纷纷笑着取用。
朝鲜人尴尬地站在船舱内,他们显然不认为这个和平有什么可庆祝的,因为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耻辱。但此时此刻,这些人又不得不强颜欢笑,否则便是不识大体。好在他们要么是久历宦海的官油子。要么是饱读诗书的读书种子,节操和脸皮自然是过关的,因此倒也没什么不适应,一会就神色自若地和东岸人攀谈了起来。
出面盖完章后,邵树德懒得再和这帮人虚以逶迤,便在随从的护卫下,回到了三楼的船长室内小憩。忙完这里他就要返回烟台了,部署在莱州西部的清军最近动作频频,似欲东进。不过好在登莱之地尚有几支东岸仆从师,挺身队主力也部署在登莱边境。清军一时还不敢大举东进,只能派小规模的武装渗透、侦查。
只可惜他们也侦查不到什么东西了,由于东岸人在登莱兵力稀少,控制区域有限。因此在1653年年中开始,就分批将莱州残存的数十万百姓大部迁移到了登州,少数则安置到了有仆从军驻守的城市。这个迁移的过程自然不会是温情脉脉的,不过在仆从军士兵(多是外省籍或西三府)刀枪的威逼下,这些百姓还是不得不屈从了——不过好在登州有足够的土地给他们分,时间长了大伙倒也能想通。什么?你说想不通的人怎么办?呵呵。很简单,邵总司令已经把他们集中了起来,打算找个时间送到宁波府,与当地反东岸的士绅、清军俘虏一道编组成一个个师、团,发配往殖民地开拓,以后是死是活就各安天命吧。
不过清军向莱州渗透,却也不能不管不顾。目前东岸屯驻在登莱的兵力,自保有余而进取不足,时间长了保不齐清军脑子发热就大举东进了,那样多少也是个麻烦事。而更麻烦的是,一旦清军发现在莱州可以“自由活动”了,那么他们很可能就会在当地修筑堡垒、储备粮食、屯驻兵马,与其在青、莱交界处的大营连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