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未曾修行过的人，天生的经脉再是贫弱，也还有一点念想，但是钱飞这样子，是连一点念想都没有了。</p>

出乎三女意料之外，钱飞却没有变得面如死灰，反而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p>

他微笑说：“我老钱能是一般人吗？我还留了一个分子的真气。”</p>

三女一起皱眉。</p>

李木紫说：“真气是需要经脉环路运行才能修炼的。”</p>

钱飞说：“这一个分子自成环路。”</p>

净草说：“什么分子？”</p>

钱飞说：“苯环，听说过吗？”</p>

三女恍然大悟。</p>

李木紫对此尤为熟悉，因为到下一个境界“合元”，她就要开始修习三硝基甲苯了。</p>

钱飞将两手摊开，说：“来，摸摸脉。”</p>

李木紫与净草一左一右，捏住他的手腕，摸了一小会儿，都确认了他体内那唯一一个有灵气的苯环的存在，点了点头。</p>

然后换冯瑾上来摸脉，摸了又摸，摸了半晌，眉毛皱得拧成了一个疙瘩。</p>

她难以置信地把目光一一扫过一个大叔和两个小姐姐，表情好像在说，你们是不是在合伙逗我。</p>

因为世界位面的不同，她没有听说过《皇帝的新衣》这个童话，假使她听过，她一定会认为自己是那个街边的小男孩，而钱飞就是那个洋洋得意光腚上街的皇帝。</p>

终于在快要到山脚下的时候，她才摸到了那个苯环，大大地松了口气。</p>

她松开钱飞的手腕，说：“钱老板，你要想东山再起可很难啊。三十六个宗门之中，没有一个是以碳氢烃入道的，这条途径艰险繁杂，而且上限很低。”</p>

钱飞笑说：“你可以拭目以待。”</p>

而他的心里话则是，哎，这不是没办法么。能留一个苯环就已经是强者逆天之举，剩下的走一步看一步吧。</p>

甜水城在小文山以东，而他们则是从山南的方向下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