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天和睁开眼，看到夜空电闪雷鸣，四面是黑沉沉的水面，一望无际，空虚无物。</p>

他自己穿着蓑衣，蹲坐在小木筏上，寒风冷雨从蓑衣的缝隙里灌进来。</p>

其实这就是在忻湖的湖面中央，电闪雷鸣是因为黄梅季节里并不缺乏大雨。</p>

在贾天和的背后有些微暖意。</p>

他回过头去，只见三个窈窕的身体隔着蓑衣依偎着他。</p>

青梅竹马李红袖，小师叔唐妙玉，小妖女邵灵儿。</p>

她们衣衫单薄，眉头紧锁，仿佛不省人事。</p>

三女同时出现在梦境中，让贾天和又是欣喜，又是忧伤，格外牵动了他那不愿写出最后一回的复杂思绪。</p>

他脱下蓑衣，想要盖在三女身上，忽然筏子一滑，姓李的姑娘滑到水里去了。</p>

贾天和惊慌大叫，虽然明知是梦，虽然知道按照设定李红袖应该根本不怕水，但他还是奋力伸手下去，死死抓住她的皓腕，把她拉起来。</p>

在这番大动静之中，筏子失了平衡，小师叔与小妖女又滑下去了。</p>

天哪，两个滑下去了，你先救谁？</p>

小师叔说：“不要管我，先救你喜欢的女孩子。”</p>

小妖女说：“你要先救不会害你的人。”</p>

贾天和大吼：“我全都要！”</p>

他伸出双手，拼命保持平衡，同时抓住她们两个。</p>

雨水、汗水、以及下面水面波涛飞溅上来的凉水，让他满头满身湿透。</p>

等到一番挣扎之后，两女都上了筏子。</p>

还没喘够一口气，李红袖又软绵绵地滑下去了。</p>

再把李红袖捞上来，小妖女又眼中无神地滑下去了。</p>

这边捞，那边落。</p>

此起彼伏，此伏彼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