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紫愕然:“你虽然不情愿,可是仍然在城里和不认识的人握手了一千多次?”</p>
冯瑾点头。</p>
李木紫震惊了:“为什么?”</p>
冯瑾理所当然地说:“毕竟做生意,不能自己把自己的摊子给掀了。”</p>
李木紫睁大美目,不知说什么好。对于如此敬业的生意精神,她无法理解,只能表达无言的敬意。她不想提醒冯瑾的是,这一切,大概都在钱飞的计算之中。</p>
两女出门去把钱飞从驴背上搀扶下来,一路搀到屋里床上。</p>
冯瑾还不停嘴地说:“这次三千张卖了七贯钱(目前行情一贯铜钱略少于一千文),其中纸张油墨什么的成本算是三贯,还有四贯是利润。这利润里头,我要分一半。”</p>
不料,钱飞很干脆地说:“分你两贯。”</p>
冯瑾一愣,有些不适应地说:“呃……好。”</p>
她忽然回想起来,这种什么都要争一争的心态是在她自己家里养成的,不然无论什么都会给了弟弟。但是她作为钱飞的下属时,钱飞一直都很大方。</p>
钱飞在床上坐定,又说:“驴背上那两个包袱。”</p>
冯瑾嘟哝说:“真会使唤人。”还是帮他把两个包袱拿了过来。</p>
一个大包袱,仿佛空无一物,只是鼓着气,而一个小包袱,有三四斤重的样子。</p>
钱飞解开大包袱,从里面掏出三个棉花糖,微笑着递给冯瑾、李木紫各一个:“这是我用自己劳动印的符纸、赚来的钱买的,想要慰劳和感谢你们。”</p>
他又从小包袱里掏出两个纸包:“还有糖炒栗子,一人一包。”</p>
李木紫和冯瑾都不知所措,麻木地接过了棉花糖和糖炒栗子,也忘了往嘴里送。</p>
半晌之后,冯瑾迟疑地说:“这……这才是你赶在过节的时候刻雕版印符纸的目的?”</p>
李木紫轻轻转动着棉花糖的木柄,玩味地说:“这算是另一种奖金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