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人乱哄哄地有一半拜倒了:“是上师引导我们得见真理。”</p>
就连蔡卓也一时动摇了:“难道真的是这样?”</p>
转眼间,会堂气氛已经进入了某种群体性的癫狂,蔡卓在其中就像是个台风中的孤岛。</p>
方道陵竖起白胡子,声嘶力竭地喊道:“大家说,菩萨告诉我们,下一步是涨是跌?”</p>
曲线的尽头,正好画到菩萨的耳朵的部分。</p>
台下众人疯狂地叫道:“是涨、涨、涨、涨!”</p>
方道陵厉声说:“今是何时?”</p>
他身后的“白眉力士”蔡家恬看了一眼沙漏,答道:“亥时五刻。”</p>
台下众人发一声喊,都蜂拥去下期货的单了。这一次出去的人很多,一时简直让蔡卓感到孤零零、冷飕飕的。</p>
女儿跳下台来,凑近他,急切地说:“爹,钱、钱!你带钱来的吧?这就是最后的机会!”</p>
蔡卓冷冷地说:“你爹没钱。”</p>
女儿又是咬牙,又是跺脚,双眼血红:“错过这个机会,你就是毁了我一辈子,也毁了你自己后半辈子。”</p>
蔡卓深深地看着她,说:“我只后悔把你送到这里来拜师,在家跟着我一起养蛐蛐儿该有多好。但愿现在还来得及,我不能允许你的一辈子被毁。”</p>
不多时,人们又拥挤着回来了,汗水都仿佛变成了蒸汽,室内闷热得让人想死。</p>
而且人似乎变得更多,蔡卓不清楚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p>
蔡家恬垂头丧气地回到台上,站在方道陵身后,像是全世界都在发财,只有她一个人踏空了似的。</p>
众人眼睛闪闪发光地望着那墨水屏,这次屏上是实时地誊写出了期货的数据。</p>
期货这个概念,钱飞很早的时候就在掘珠公司的粮食运售之中引入了,用来套期保值。</p>
毕竟他这个公司是做化肥起家的。</p>
卜可平在担任其副总的时候,就为这个概念而痴迷,因为它在操作上可以不交割、买空卖空,用很小的保证金撬动巨大的收益。</p>
所以他心目中一直认为“万物皆可期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