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不懂事喊您姐姐，现在您是镇国公夫人，再喊姐姐就僭越了。”

甄氏不动声色。

李氏没想到甄氏拒绝提起俩人的情分，更摆明了和镇国公府不想往来的架势。

当年姑姑也就是婆婆在过去的甄府当大奶奶时，她经常去甄府小住。

在她眼里，姑姑和甄氏的娘亲俩妯娌关系很和谐，姑姑作为大伯娘对待甄氏也十分慈爱。

她不清楚后来发生了什么，姑姑禁止家里提及甄家二房，现在甄氏回京自家婆婆一提及也是愤恨的态度。

她心里很慌乱，当年甄府落败，她总怀疑甄氏被卖到扬州和姑姑以及丈夫脱离不了关系，但她不敢深想。

哪怕现在来到甄氏跟前，也不敢去问，去戳破。

毕竟镇国公府还有她儿子女儿，那是她的家啊。

她不知道如何面对。

“芙儿妹妹，我对你还是像从前一样。”小李氏说道。

还像从前吗？

如果只论小时候我给你一件衣裳你给我一颗糖这样的从前是可以的。

但问题在于，她们都不年轻了，有家有儿有女的，谁不为自家考虑。

甄氏才不会轻易相信小李氏。

“夫人这次来，是老夫人授意的还是你自作主张的？”甄氏直接问道。

小李氏倒也没有隐瞒，说道：“我自己决定的。妹妹不要多想，我这次来是以你绮姐姐的身份来的，咱们只论咱们，不论其他。”

小李氏想给甄氏表态，无论甄氏和镇国公府老夫人有怎样的过节，都不影响俩人的来往。

可能吗？

甄氏觉得小李氏想的太简单了。

“芙妹妹，这些年我一想到你就难过的吃不下饭。”小李氏说着说着眼泪再次滚落，“看到你现在儿孙满堂，我深感欣慰。”

甄氏毫不怀疑小李氏的真心。

若不是隔着镇国公府，甄氏和小李氏本应是故人相见泪相连。

现在却是小李氏的眼泪独角戏。

“劳夫人挂念。”甄氏依然坚持称小李氏为“夫人”。

白家女眷都在上房陪坐，皆一片默然。

小李氏将白家女眷扫个遍，从老太太到儿媳妇，虽然都出自农家，但都干干净净大大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