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远处的路扬，天蓝色的出租车已经把他载走，遁入不息的车流，城市道路流光炫彩，但她仍能认出是哪一辆。</p>

她想起歌曲、热狗和微博，蓝芩的话说对了一半，确切地来说应该是</p>

——这些年没人陪她任性，但现在有。</p>

“可伱明明能够更好，周歌后的认可，彻底摆脱好歌糟蹋机的称号，甚至是专辑大卖，成功进入歌坛。”蓝芩还在劝，“你想证明自己，这就是最好的机会。”</p>

“机会是要靠自己争取，还是要靠别人施舍？”顾清寒问。</p>

“那些演员不记台词，我记，他们不敢拍的打戏，我拍，她们深更半夜讨论剧本，我顾清寒什么时候去过？”</p>

“人人都说我顾清寒背景深，角色都是看佛面，可谁又不是从小角色混起？父母又何时帮过我一次？”</p>

顾清寒语气凶狠，可双眼泛红，她喜欢演戏，也喜欢唱歌，却不喜欢这个圈子，但没有名气就意味着没有机会。</p>

她只想拥有自己的舞台。</p>

电话那头的蓝芩沉默了很久，“真的一步之遥。”</p>

“那不是我毕生仅有的机会，没必要冲她叶宁点头哈腰，老师跟她同台对垒那么多年，服过输吗？我是她的学生，我会服输吗？”</p>

谈话到这里，怎么都进行不下去了，顾清寒的强硬完全出乎了蓝芩的意料，还有那一长篇的话，从认识起，她就没想到顾清寒这么能说会道。</p>

“好。”蓝芩说，“明天的安排，有什么指示吗？”</p>

“欢娱传媒放在前面，给他们报道的机会。”</p>

那是她早就选好的敌人，从那天的争执开始，一直都没忘记。</p>

他们当然可以反驳，那顾清寒也能够回击，最开始她只是想质问他们，为什么顾清寒不能。</p>

但现在多加了个人。</p>

为什么觉得路扬不配？</p>

他只是想藏拙，而你是眼瞎。</p>

顾清寒还是往常的语气，但蓝芩却感受到了她话里的寒意，只觉得那一刻朔风凛冽。</p>

你是想给他们提问吗，分明是报复吧？</p>

蓝芩心想着，却不敢问，尽管两人是创建工作室的合伙人，但顾清寒是大老板，话语权更重。</p>

“好。”她说。</p>

收到回音，顾清寒挂掉电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