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黄芳的负担这么重,大家都知道。
别这会儿一时脑热,愿意在一起,等真正以后在一起,又嫌弃别人负担重,那就麻烦。
“徐总,她的家庭情况,我都知道。”谢小兵说。
他甚至想说,他比徐二龙还清楚了解,连黄芳娘家有多少兄弟姐妹有多少都一清二楚。
“徐总,我现在单身一人,父母早就去世,而哥哥姐姐们,早就结婚生子……”谢小兵说:“黄芳不嫌弃我是残疾,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想想,他当初负伤退伍回来,曾经书信里跟她海誓山盟不离不弃的未婚妻,转头就去嫁了别人,他想哭都找不到地方。
而弟媳还私下嘀咕,说他是个废人,是吃闲饭的,还不如当初牺牲在战场,至少还能有一笔怃恤金。
这话令他胆寒。
所以,来了皮鞋厂伙食团工作后,他是再也不想回那什么家,认什么兄弟了。
现在,黄芳给了他温暖,生活小事上照顾他,也能理解同情他,他已经满足了。
以后的日子再苦再难,还能比以前更难吗?
大不了,他帮着黄芳一起给老人送终,再帮着黄芳一块儿将三个孩子养大。
反正他也没有孩子,就把黄芳的三个孩子当亲生孩子一样养。
他们当初战场上多少退下来的兄弟,就是帮着照顾牺牲战友的遗孀,一照顾,就是一辈子,却无怨无悔。
徐二龙理解他们这样的感情。
这真的是一种最最诚朴炽热的情感,与爱情无关,更多的,是一种责任是一句承诺。
“行,只要你们两人互相愿意,我当然赞同。”徐二龙笑笑,拍拍谢小兵的肩。
谢小兵眉梢眼角都带上喜色。
他对徐二龙道:“那……那我回去跟她说,你同意了。”
“去吧。”徐二龙笑着勉励他:“路上慢一点,别摔着了。”
看着谢小兵支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徐二龙也只能衷心的祝福着。
他们,只要真诚的互相帮扶,应该有更美好的未来。
徐二龙转头,向着皮鞋厂外走。
乔利富跟在他的身后,嘟哝道:“二哥,我也想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