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罡一夜未眠。
“是教,还是不教呢?”
他婆娑着脚步,来回在内阁来回踱步。
口中自言自语的念念有词。
手中握着一块寻常的鹅卵石,被他用大拇指来回揉搓。
但大拇指划过那鹅卵石后,鹅卵石的表面总会飘散一些如被刀刃刮下来的细小粉尘。
在他的脚下,这种灰白粉尘已经铺满了一地。
可见他这一夜,内心是如何的纠结。
昨日那天然剑胚与他人的交战。
简直是荡气回肠,丝毫不输他年轻时候,飞剑横跨广陵江时候的风采。
那天然剑胚越是表现出这般剑意纯粹,且天资卓绝。
他越是心痒难耐。
很想让对方继承自己的衣钵。
自己今生怕是无法再有出剑,但若是能有人替他出剑。
也未尝不是件美事。
“教了,能让老夫在这听潮亭下关注他这么长时间。”
“那便是缘分,也是老天爷想给我一次弥补遗憾的机会。”
“还他娘的犹豫个鬼。”
咔嚓。
李纯罡口中骂骂咧咧下了决心,手中的鹅卵石直接被他捏成齑粉。
来到原本他一辈子都不会打开的坚固铁门前。
李纯罡用心运气,一掌拍在厚重有三十公分的铁门之上。
整个听潮亭在这一刻,都不禁猛然一颤。
顶楼的李义山目露惊异。
“这前辈怎得好好出关了。”
“难道是因为……”
好似是心有所感,李义山不禁嘴角微微扬起。
他曾推算吴长青乃是气运大如人间帝皇之人。
一生机缘无数。
这李纯罡的出世,怕是就是吴长青人生的第一次较大的机遇。
北凉王府,内院之中。
吴长青正在自己许久未归的院落之中。
用手指不断逗弄着自己怀中的那名三岁小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