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小小年纪就这般可怕,不能结仇,如若结仇,恐怕……
何彪眼底杀机乍现。
只有臧昀一边拍手一边叫好,容少主不用剑尚且如此,要是用了剑,有一把好的利刃,定要名扬江湖!
待到一众人都被打得趴下,容寂仍悠然自得,仿佛不费吹灰之力地颔首:“见丑。”
旋即他坐回主位继续喝酒……
酒呢?
碗中空空如也,容寂低头一看,小狐狸已然醉倒在桌子底下,四仰八叉地侧着趴在地上。原本就是赤狐,染了酒气,浑身都散发着醉醺醺的气息。
他未曾养过宠物,不知其他兽类,是否也会贪杯?还是说就他家这只会这样?
容寂伸手将他捞在怀里,放于膝头,这醉狐狸翻了个身,仰躺在他腿上,四肢曲起,露出雪白肚皮。
养了快一年,还是第一次见这小狐狸朝他露出肚皮来。
容寂左手端着酒碗,右手下去,搁在那毛茸茸的柔软肚皮上,呼吸时肚皮一起一伏,容寂抚摸了两把,那小狐狸脑袋一歪,醉意朦胧地张嘴发出几声舒服地嘤嘤声,天生的笑弧瞧着欢喜极了。
宴席过后,容寂方才醉态酩酊地回到给他准备的厢房之中,把小狐狸抱到床尾。
数月以来,这是住的最舒适的一次,屋里显然有布置的痕迹,床上的布料也都是上好的,床头点了栈香,他宽衣坐于床榻,灭了蜡烛,入睡时,感觉到毛茸茸的小兽,就窝在脚边,不知是否是酒的缘故,心里暖融融的,像是有一把火在烧。
原来喝酒、做人,可以是这种滋味。
睡至半夜,小狐狸爬他身上来了,自动找到了他的肩窝,把毛茸茸的小脑袋埋进去。
睡梦中容寂似有所察,手臂抬起卷着他入睡。
后半夜,容寂起来出恭,酒意尚未全醒,感觉怀里沉甸甸的,手里拂过的毛茸触感像是一条大尾巴,但贴在身上的,显然不是动物。
借着月色,容寂撩开被子一瞧,是个不到三尺高的小孩,红头发,长耳朵,团子似的粉白小脸,两颊坨红地赖在自己怀中,跟他家小花睡觉时一模一样,喉咙里会发出“咕噜”的声音。
他怔愣。
原来这世间真有小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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