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许多弟子,刚开始闻这么多药材,鼻子早就有些失灵了。
所以刚开始,都是从形,颜色,味道,各个方面来判断药材,但古遥不一样,他真是只靠味道来分辨,且分辨得很准确。
东年和游四更是震惊,二人是记名弟子,古遥是编外弟子,还比他们年纪大几岁,虽说一起上课,但二人心里并不拿他当回事。现下才知晓,虽是编外弟子,却也有些本事。
方长老只好点头,宣布:“那下课吧,明日上课,我再考你,你若记不住,我还是要关你禁闭。”
“知道啦!”
古遥一溜烟冲了出去,御剑进内门,这次一个拦他的都没有,统统见了他的那把破剑就放行。进内门时,他再一次碰见遛狐狸的隋忍,古遥停了下来,坐在飞剑上喊他:“隋长老。”
隋忍见他独自一人,有些吃惊:“你怎么自己进来的?”
“我去见…宗主。杨长老忙碌,我不好总是麻烦她御剑载我,只能自己进来了。”
“难道他们说的,拿着尊上贴身令牌,入了剑尊眼的外门弟子,就是你啊?”
“应该是我?”古遥正要掏令牌,手却肿得生疼。
隋忍见了,问他手怎么了。
“方才上课,被老师敲打了。”正因为打了他几下,他后来听得格外认真,不敢再走神,就算是想师哥,也是想那么一下,马上回神。
“……你刚入门,这也是正常的,好好学习。”隋忍怀中抱着狐狸,从自己储物戒中掏出一黑瓷瓶,“这是上好的生腐膏,我以前初学御剑摔得皮开肉绽,便是涂抹这个,如今对我也没有什么用处,送与你吧。你抹在手心,一会儿便好。”
“…多谢隋长老!”古遥忍不住低头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也是有股狐狸毛的气味,还有股青草的香味,像是刚从草场遛了狐狸下来。
二人没有多聊,古遥进了玉屑山,守殿的弟子虽然交班了,但听说沈遥昨夜进了三辰殿就没有出来了,都以为他是不是死了,如今又见他来,不免有些糊涂,能从大殿出来而不被他们发觉的,也只有剑尊了。
这外门医修,横竖只是个结丹,还是个境界不稳刚刚结丹的修为,如何离开而不被发觉?
莫不是……剑尊送他回去的?
那阵法甚至不需要他们通报,自动在他面前就打开了。
古遥闪身进去:“师哥!”
对容寂漫长的生命而言,几个时辰听着应该是不难熬的,可今日却分外难过,每一刻钟,他都要看一眼天色,又看一眼他在做什么。
在认真上课。
学些东西是好事。
容寂去看了他几次,又回来,摸了摸不会动的狐狸分-身。
殿外树下置了茶桌,竹席,容寂便坐于竹席上,算了算时辰,知他来了,煎煮了一壶茶,准备了人间吃食,绵软糕点,香气四溢的卤肉,晶莹的糖山楂。
古遥收了剑,除去身上伪装,跑他面前去。
三辰殿的日月同辉阵恢复原状,日光暄妍,渡在他身上,平添了温度。
“上完课了?”
“嗯,上完了,”古遥坐在他面前,伸出红肿的手,“今日长老打了我,他跟你一样,也爱打人手心。”
容寂捏住他的指尖。
方才他已然替他抵挡了几下,不然怕是要皮开肉绽,而不只是皮肉红肿。
古遥将生腐膏给他:“要抹这个,隋长老说,这个抹完就见效。”
“谁?”容寂没有用生腐膏,只用自己的灵力覆盖上去。
“隋忍长老,他是怒剑峰的弟子,是杨长老的朋友,我方才见到他,他人可真好,看见我手受伤了,送我生腐膏。”
容寂不动声色地抬眼,眼黑如墨地盯着他。
手心一层薄薄的有些冰凉的灵力覆盖,红肿平了下去,露出原本的白皙,古遥一下不觉疼了,开口道:“我瞧隋忍长老是个不错的人,我想问他做道侣,我身份低微,隋长老地位高修为高,他恐怕不乐意,师哥你是尊上,若你开口,兴许他会同意。”
容寂蹙眉,脸若冰霜:“不许。”
“为何不许?”古遥望着他,“我也到了可以找道侣的年纪,我的功法你不知么,我练的是师祖传我的欢喜禅,要与人同修。若你不喜隋长老,那你替我寻个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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