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你在笑什么？”刚走出房间，苏禾一抬头就看见了荣雪，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严肃道：“他们四个年纪轻轻不学好，学什么放高利贷，暴力催收…刚才我已经教训过他们了…”“周光龙查得怎么样了？”荣雪拿着一张照片递给苏禾，说道：“周光龙，41岁，老婆八年前癌症去世了，有一个儿子在读大学…有前科，放高利贷，打架斗殴，抢劫，坐牢时间加起来差不多有十年…”“需要比对dna，他儿子不愿意到公安局来，赵警官已经去学校提取检材了…”“还有一件事，在警方数据库资料里，2019年12月24日，长沙八曲河漂浮一个黑色行李箱，打捞上来后发现几十块尸块，与本案高度相似，同样缺少头颅以及部分皮肤…后经走访调查，确定尸源是本地的一个男性吴某，36岁，也是有前科，放过高利贷…案件至今未能侦破…”两起案件，碎尸，抛尸河里，无头，缺少皮肤，死者都是放高利贷的，都有纹身…这凶手是和放高利贷的有仇？还是说单纯的喜欢收集人皮纹身？前者只是报复性杀人，后者就是变态杀人了，更加可怕。苏禾又给四个小青年拿了饮料，走出办公大楼就看见了马明哲三人。“苏禾，快看这是我们收集的线索！”潘志刚激动地跑了过来，手上拿了一叠寻人启事，骄傲道：“我们三个分头行动，一共找了五十二张寻人启事，线索肯定就在这里面，你帮我们交上去，到时候一万块钱也有你一份…”苏禾翻看了一下寻人启事，他们连两年前的都没有放过，苦笑道：“你们咋想到这个办法的？”“马哥出的主意，他说多找点寻人启事，好歹能碰对一个…”“可是这些资料，警方都有啊！”“啊？那我们不是白忙活了半天…”三人瞬间愣住，烈日之下，他们感觉自己就像傻子一样，心中的赏金猎人梦也碎了。“早知道就去送外卖了…”董勇小声嘀咕道。“行了，念在你们辛苦一趟，也算是为警方做出了贡献，虽然没有帮上一点忙…走吧，我代表公安局请你们吃顿饭…”“苏禾，你可以代表公安局了？”“嘘！小点声，还想不想免费吃饭了…你们去外面等着，我给你们端出来…”苏禾打包出来，和马明哲他们坐在公安局旁边的树脚下一起吃饭，问道：“你们下午准备干嘛？”今天又是一个大晴天，坐在树下都能感觉到一股热气，这种天气送外卖，可真是受罪，一身汗都是小事，还特别容易中暑。“还能做什么？去公园里下两局象棋，等凉快一点再接单…对了，老张头可是时常惦记着你，问你怎么不去下棋了？”自从那个案子破了后，公园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大爷们闲着无聊就喜欢下象棋，平时，马明哲带着董勇和潘志刚，下午单少的时候，没少往那里跑。不过苏禾没有再去过了，他对下象棋不感兴趣。“我们去游泳吧？”苏禾提议道。“游泳？苏禾你疯了吧！五十块钱一张票，还要买泳裤泳帽，我们四个人得花三百多块钱，不如留着晚上喝酒…”“对对对，我们小时候都在河里游泳，哪里花过什么钱，花钱我可舍不得…”“走吧，下象棋去…苏禾，你去不？”三人骑上电瓶车准备离开，苏禾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去吧，我不去了。”来到附近的游泳馆，苏禾问了下，门票竟然要八十，泳裤泳帽一套一百，站在门口，他打起了退堂鼓。突然，他看见旁边有一张海报，写着今天下午三点在水立方有一场青少年游泳比赛，门票三十元。“还是这个划算…”于是苏禾朝着奥林匹克公园骑去，买票进场后，他先到处逛了逛，然后坐在看台上，没过多久比赛就开始了。一群十来岁的孩子在比赛，直到比赛结束，苏禾都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于是无奈地走了出去，准备去送外卖了。门口，一个中年保安正在和一个拖地的清洁女工闲聊。保安问道：“英姐，你家琪琪今天比赛拿了第几？”“第二名…刚才还给我哭鼻子呢…”被叫英姐的女人，脸上洋溢着笑容，虽然是第二名，作为一个母亲，也足够骄傲了。“那小孩子都这样，谁不想争个第一…英姐，你可算是熬出头了，要是琪琪这次选进国家队，以后再拿个奥运冠军，你就不用干活回家享清福了…”“不过琪琪这孩子也懂事，知道你一个人挣钱不容易，好几次那群小孩子去吃好吃的，琪琪都没有答应…”英姐脸上露出自责的神情，叹了一口气道：“穷人家的孩子，都这样，他爸走得早，我又没本事，这些年，苦了孩子了…”这时，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挽着英姐的胳膊，笑道：“妈，我帮你拖，拖完回家包饺子，今天比赛完，教练允许我们回家明天再来训练，我想吃饺子了…”“行了，妈都拖完了，等我收拾一下，你去门口等我…”小女孩来到门口，看了苏禾一眼，低声道：“坏人！”苏禾一愣，他惹谁了就坏人？不过小女孩已经走出去了，他也没计较。没一会儿，英姐换了身衣服出来，两母女手挽手离开了。这时，保安走了过来，严肃道：“小伙子，我观察你很久了，你鬼鬼祟祟地在这干什么？”“大哥，我等人，我朋友在里面上厕所…对了，刚才听你们聊天，培养一个游泳运动员要花多少钱？”保安听苏禾这样说，还以为苏禾是为自己孩子的将来做打算，于是说道：“这也要看孩子的天赋，有的孩子天赋高，能进国家队，那就不需要花钱…进不了国家队，花钱就多了，少说也要几十万吧…”“这么多啊…那刚才我听你们聊天，那个英姐一个单亲妈妈，做清洁工的工作，能负担起那么多费用？”“那我就不清楚了，琪琪还是有点天赋，听说减免了不少…不过还是欠了一屁股债，前几天要债的都找这来了，要不是我拦着，非闹出事不可…”“要债？她借高利贷了？”“可不是嘛，那家伙一个个身上都是纹身，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一看就知道是放高利贷的…”苏禾掏出刑侦顾问的证件，说道：“您好，我是警察，麻烦您配合一下接下来的调查。”保安一愣，瞪着大眼睛看着苏禾：“我就昨晚看了一会小电影，这你们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