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老祖沉浸在回忆里片刻过后,回过神来。 不得不说,长得漂亮的孩子总是讨人喜欢、运气也不错。作为长辈自然还有点自豪。 韩及突然拱手行礼道:“你是小素素的老祖,也就是我韩及的老祖。还请老祖救救曲家众人。” 蹲在重重烈火阵中的曲家老祖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韩及拍了下自己脑袋,笑道:“瞧我,对老祖如此不敬。”说着便撤掉了阵法。 曲家老祖直起腰,板着脸道:“你也算老夫的……算晚辈吧。有你这样的晚辈,老夫很欣慰。” 他和韩家那位老祖一直不对付,老家伙自从知道他寿元将近,早就谋划怎么瓜分曲家和鹿城。当然,那老东西下手狠辣突破了自己预想的下限。 想想那老东西最厉害的后辈被坑出韩家,又和自己后辈重……重孙女有关系,这不是天助曲家? 他也不指望韩及将来和曲素那丫头真的会如何,至少现在两人目标一致。 怪,就怪老东西太狠。拿后辈庶子炼人傀。亏得他想得出来。想必这同血脉炼制的人傀有什么说法。否则老东西也不会疯成这样。 曲家老祖自认为做人比其他人坦荡,最少也比韩家那位坦荡。 “老夫信人不疑,等将来我们爷俩有冲突时候,再讨论其他。”曲家老祖板着的脸突然温和下来,慈祥说道。 可他现在是韩卜德的外貌,韩卜德原本就是粗壮相貌,加上这份“慈祥”,更像皮笑肉不笑的狠态。 “不知老祖可有什么妙计?”韩及问道。曲家老祖费尽心思夺舍,怕是早就想好怎么收拾韩家。 可曲家老祖现在一个金丹期修士,更韩家老祖修为相去甚远。怕是想要拿回鹿城和曲家没这么容易。 “呵呵,小子倒是问得直白。不怕老夫翻脸?罢了,咱们爷俩先坐下来合计合计,你听听老夫的计策。”曲家老祖笑眯眯说道。 “老祖请讲。”韩及洗耳恭听道。 “老夫早就知道韩家那老小子阴损卑鄙,还有不怕你笑话。老夫早就知道自己那个不成器的掌家人是个废物。所以啊……你想明白了吗?”曲家老祖没有明说,反问韩及。 韩及顿时明白了,心想你老刚才还骂韩家老祖卑鄙,你自己更卑鄙。韩家老祖用子弟炼人傀,你老用自家女子反僵韩家。 “曲家女儿们的功法有问题?”韩及深吸两口气,故作镇定笑呵呵问道。 “自然。老夫留下来的根本不是什么鼎炉功法。暂时那些个韩家子弟会提升很快,那只限制小境界。比如,筑基入金丹、金丹化元婴,他们吸入曲家女儿功法越多,越无法突破。”曲家老祖得意洋洋说道。 好吧。敢情整个修真界遍地都是阴谋。稍微抬抬脚,说不定就迈入一个圈套。 老韩家也是人才。上得罪兵部,下得罪飞星谷,中间还来了一个曲家暗算。 曲家老祖的狠辣程度远远超过韩家。 “老祖,这样不怕曲家消亡吗?”韩及问出这个疑问。稍微行错踏错,曲家就亡了。不,这已经亡了。 “哼,不破不立。曲家屹立在天元大陆可不止千年之久,天道轮回,此消彼长。老夫更明白一个道理,就算不是韩家,也会有张家李家……可重建后的曲家,才是老夫想要的曲家。小子,这个道理将来你会明白。”曲家老祖冷声道。 “老祖英明。”韩及立马奉承说道。 他明白了曲家老祖意思,曾经的曲家已经从根子里废了,还不如拔了,重新插枝栽培。 “小子,你不用拍马屁。一个皇朝都会腐烂重生,何况一个家族。在这天元大陆上,也许曲家算不了什么。可曲家的传承远远超过这附近数十个家族。靠得就是这个道理。总有一天,你会感谢老夫教给你这个道理。”曲家听出他敷衍,多解释了一番。 韩及仔细想想还真挺有道理。从大禹治水到新时代,物竞天择这个道理还真是没错。这么一看,站在曲家老祖的立场上,好像并没有做错。 “ 至于那些熬不住的曲家族人,就当命该如此。留下来的,老夫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将来无论前路再怎么艰难,也会踏破难关。”曲家老祖说道。 韩及点点头,其实曲家老祖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壮士断腕,何其惨烈。可这一切,不得不为之。自己即是下棋人,也是身在棋盘中。 “可就算如此,老祖接下来怎么做?万一等到韩家发现真相,曲家族人可会全军覆没。”韩及皱皱眉问。 “老夫在几年前陨落前,定下这条计。自然有原因。”曲家老祖又将话说一半道。 韩曲两家互相敌对这么久,想必曲家有韩家的奸细,韩家有曲家的奸细。 “老祖可是知道一件可以一举重创韩家的事?”韩及又问道。 这年头都流行,我说你猜?曲家老祖总喜欢话说一半。 “哈哈哈,小子。老夫没看错你。不错!韩家和天行宗密谋,夺取龙源宝库。只不过这几年,他们当时一来还未炼制成宝库需要精元,二来没有找打打开龙渊宝库的神龙木。你说这件事让别人知道,多少人想要生吞活剥了韩家。”曲家老祖哈哈笑着说道。 “对了,你肯定不知道龙渊宝库是什么。那是天元大陆上一个飞升者留下来秘宝。里面还有完整的传承。一旦有人得到,可以安安稳稳飞升。这可是整个天元大陆人人都想要的东西。九宗帝都哪个不眼馋。”曲家老祖得意说道。 韩及越听越眉头皱起,不确定问道:“龙渊宝库原本指定继承者可是鱼家村?” “不错。不过当年很多人不知道龙渊宝库一事,何况宝库地点、神龙木和指定了继承者都是难事。当时有人抢了神龙木,导致下落不明。加上按照常理,除了鱼家村后人,别人无法取得。一来二去,这事消声灭迹。”曲家老祖说道。 韩及察觉到这事哪里都透着怪异,可一时又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