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骑兵只适合在野外作战,至于攻城,那可是需要守城人数几倍的明军才能灭了刘恒岳,那多不划算。 江白青靠在椅子,静静等待着上游的消息。 第二天,一天风平浪静,吃过亏的刘恒岳没再选择袭营,反观江白青却一直派人前往双山堡城下挑衅刘恒岳,可刘恒岳这次学了聪明,当起了缩头乌龟,无论怎么挑衅都不出城。 江白青现在不远处看向城下,要的就是把他们困在城里。 翌日,拂晓。 天还没有亮,四周一片漆黑,刘恒岳等一众农民军还在睡梦之中,而江白青,此刻却站在了双山山顶,双山之所以叫做双山,就是因为这条明堂川把这座山撕成两半。 而这明堂川此刻已经被一千多个装土的麻袋堵住,已经一天一夜,现在水位已经比之前高出了十几米,江白青凝视着这片水域,南面驻扎得营寨已经全部撤了下来。 一声令下,两声炮响。 明堂川河水瞬间掘地,十几米高的水位,直接像下游涌了过来。 此刻,听见两声巨响的刘恒岳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衣服都来不得穿,还以为是明军攻了进来。 可走上城墙,四下望去,根本没有明军的踪影,可还没等高兴,就听见了远处黑夜之中,波涛汹涌的水声,下一秒,刘恒岳感觉自己被马车撞了一般,被河水狠狠地从城墙上拍了下来,瞬间顿时乱成了一团。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整座城被河水淹没,不会水的人在水中挣扎了几下,便被淹了下去,更多的人全在睡梦之中被淹死,只有少数的人抱在木头上,苦苦的坚持着。 可是水涨容易,水落难,时间越往后拖,死伤的就越多。 “江枫,你竟然撅了明堂川水。” 还没有被水淹死的刘恒岳坐在木板上,恶狠狠的说道 两个时辰后,水落。 双山堡一片死气沉沉,宛如一座死城,刘恒岳靠在城墙上,勉强不让自己倒下,这一次真的一无所有了,一场大水几乎让自己的属下全军覆没,十不存一。 满地的淤泥,而淤泥上躺着无数的尸体。 刘恒岳脑海中想到了投降,没想到仅仅三天,自己就走到了这一步,成为了光杆司令。 ‘投降?真的要投降吗?’ 刘恒岳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但不投降只会有死路一条,自己当年造反,也是为了活着。 乱世之中,求存不易。 城中所有活下来的人全部聚到了一起,这些几乎都是来自西北的人,全部都是旱鸭子,一场大水,再加上一片黑暗,导致现在只剩下了不到五百人。 并且军心早已经低的不能再低了,一片散沙,投降的情绪所有人的心中蔓延,并且再扩大。 江白青骑着马,身后根本延绥城所有的兵力三千人,还有很多攻城器械,一副来势汹汹的表现。 城内的刘恒岳趴在城墙上看着围过来的江枫,无奈的让人找到一张白布,挂到了城墙上面。 “江大人,你我之前的确有恩怨,刘某甘愿受罚,我等愿意投降,为大人效命。” 江白青抬起头看向远处城墙的刘恒岳,冷笑一声,拿出来一把弓箭直接瞄了过去,刘恒岳连忙缩头躲在了城墙下面,但是手里那根白旗依旧没有松手。 刷的一声。 刘恒岳觉得自己头顶一凉,手里顿感一轻,白旗上面的竹竿被江枫一见射落。 “姓刘的,你我之间的恩怨,光受罚可不行,得受死,而且不止你死,这城中所有的人都要死。” “江大人,我们可以谈谈,只要不死,怎么得都可以。” “跟我谈,你刘恒岳还不配,再者,我需要借你们的人头,来告诉天下一件事,只要敢造反,只有死路一条。” 赵京辉趴在江枫耳边小声地说道:“江兄,他们已经投降了,没有了任何威胁,何必还要赶尽杀绝呢。” “子陵,如今在西北降而复反的事情还少吗,一旦接受了他们的投降,那么这几天费了这么大力气就全部付之一炬,这一幕不能在我们的眼前上演,从他们选择造反的那天开始,就要有落入今天这种地步的觉悟。” 赵京辉把剩下的话全部憋了过去,他苦笑的摇了摇头。 ‘是啊,一将功成,万骨皆枯,不只是说说那么简单,四年了,我怎么还这么仁慈。’ 而刘恒岳听见江白青在城下喊出来的话,直接瘫软在了地上,恐惧感从背后涌了上来。 这是他造反四年来,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而这一次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江白青没有再给刘恒岳时间,直接下令攻城,大水早已经把双山堡的城门冲的不知所踪,而城内仅存的几百农民军早已经没了抵抗的想法,这场大水彻底冲垮了他们的意志。 半个时辰后,双山堡被收复,农民军的首领刘恒岳自杀,其余人皆阵亡, 三天后,建安堡也被收复。 自此延绥城附近的一个势力被彻底铲除,没有了再次复起的机会。 这一战江枫在农民军那里算是彻底打响了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