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售量相当不错，不过能卖的这这么好，其实你的法子起了很大的作用。”林家财又说道。他没有将这份功劳全部给贪了。“有其他牌子的汽水之前也在乡镇供销社卖，但是卖的没有这么好，比宏远汽水便宜，但一天的销量却达不到这个数。”“对了，你那边准备准备，过几天我还得带人过去拉汽水，100万瓶汽水支撑不了几天，得提前备货。”陆浩应了下来。挂了电话，他抬了抬手，看了下时间，十点多钟。还早。立刻又给饮料厂厂长王国胜的办公室拨过去电话，电话响了几次，接通了。王国胜的声音中透着轻快和一些期待，“是有好事要说？”比前几次接电话时的负担明显少了。100万瓶汽水让他看到了希望，身上的压力减轻了不少，就连最近睡觉也踏实了。“王厂长，刚刚林总给我打个电话。”陆浩故意卖了一个关子。进了一半，不动了。在饮料厂连工资都可能发不下来，积压了1,000万瓶汽水的情况下，他主动承包汽水销售，给了王国胜一根稻草，也给了饮料厂一根稻草。先前供销社和市食品工业协会各自订了20万和30万瓶汽水，算是给饮料厂和王国胜两个人续了一口气。前些天，供销社拉走了100万瓶汽水，则是在饮料厂的身上狠狠的扎了一剂强心针。王国胜和饮料厂的压力都没有那么大了。“是汽水的销售情况出来了？”王国胜说道。他心里有点怪怪的，自己是饮料厂的厂长，可厂里汽水的销售还要通过陆浩才能得知，可他却又气不起来，因为从公上面来说，汽水的销售承包给了陆浩，有销售消息肯定先汇报给陆浩，陆浩甚至都可以不用跟他说，但每次陆浩都以最快速度告知。这已经够仁至义尽了。从私方面来谈，才见了几次面，陆浩就跟林家财打的火热，林家财一有消息当然也会先跟陆浩沟通交流。于公于私，他都没有气的理由。“是的，过了三天林总才给我打电话，说了一下情况，因为前两天数据可能存在误差，第3天才比较准确。”陆浩点点头，“王厂长要不再猜猜，一共卖出去多少万瓶汽水？”这要是换了别的人，让王国胜猜，他猜个锤子，不对着电话那边破口大骂都已经算客气的了，但陆浩让他猜，他真猜。“10万瓶？”他说出一个数字。这也是他心里的预期。“王厂长跟我之前猜的一样，我估算差不多也是10万瓶，不过实际情况比这个数字要大不少，一共卖出去了17万余瓶。”陆浩没再卖关子。长一点会很有趣，但如果太长，只有痛。他精准的把握住了这个节点。而且没等王国胜发出疑问，就立刻跟着给出了解释，“市区供销社一共卖出去了7.4万瓶汽水，乡镇供销社那边卖出去了10万瓶，乡镇供销社之所以能卖出去这么多瓶汽水，主要是因为除了乡镇供销社的副食门市部外，还有公私合营的饭店，杂货店，商店，林总也将宏远汽水放了进去，这个量就大了。”“这三天他一直都在乡镇跑，确保宏远汽水都能够摆到各处店面，人都晒黑了一圈，这事林总出了大力。”陆浩没遮遮掩掩，该林家财的功劳，就是他的功劳，都讲了出来。王国胜和林家财都在系统内，保不准往后他俩还有交集，这也是在为两人搭桥，而他作为跟两人还算比较熟的人，自然也能得到好处。“让利的这个法子是真的好啊，承包的这个法子也好。”王国胜感叹道。他点了根烟，抽着。“肯定的，让人看到好处才能够激发他们的潜能，这就是市场经济最大的好处。”陆浩点点头。这情况其实在农村最为明显。对于集体的土地，大家不怎么上心，而是将心思放在了自留地上，特别是重新允许有自留地，各家各户开始挖边那会儿，自留地的使用者对自留地享有使用和收益的权力，于是大家伙卯足了劲干。集体的活干完了，摸黑经营自留地。集体挖边，私人挖边，热火朝天，积极性大增，当年就获得丰收。“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够卖出去500万瓶汽水了。”王国胜计算了下，兴奋过后，很快又恢复了理智，“其他的饮料厂见到这情况，肯定也会做出改变，也会跟着一起采取抽奖这种方式，再或者也跟供销社那边谈让利。”这样就会有竞争，宏远饮料厂体量小，跟供销社的合作不知道能维持多久。“没关系，咱们先吃的螃蟹，拿到了一血，这就足够建立起非常大的优势。”陆浩笑着说道，“再差，总不可能比之前还差。”卷？他还真不怕，看谁能卷死谁。“你心态真不错，不过说的很在理，再差又能差到哪去？”王国胜也被陆浩这种心态感染。不愧是年轻人，活力真强。两人又聊了几句，挂了电话。陆浩才放下话筒没一会儿的功夫，电话再次响起来，王国胜打过来的，“市食品工业协会那边来人了，你现在到我办公室来吧。”市食品工业协会终于行动了！陆浩摸出一根烟，叼上。市食品工业协会订的30万瓶汽水放在饮料厂的库房里一直没拖走，这会儿找到饮料厂，找王国胜，肯定是见到市面上宏远汽水卖的不错，终于有了反应。只是这个反应有些过于迟钝了。陆浩原本想着，即便市食品工业协会那边只是碍于面子，才答应王国胜，勉强订了30万瓶汽水，而且还没拖走，但供销社拖走了20万瓶汽水的时候，就应该做出反应了。结果还是高估了他们的神经，或者说效率，30万瓶汽水仍旧没动静，放在库房里。等到供销社再次来订走100万瓶汽水，而且卖了三天后，这个时候才有了反应，终于是到饮料厂，找到王国胜办公室。这反射弧……都已经活动了半个小时，才感觉到疼。也太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