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敲锣打鼓,众人一路来到了长孙府,王运转头看向王绩: “今日在长孙府中,大婚之日去哪儿迎亲?” “回殿下,正妃为平遥公主,这大婚自然是去宫中迎亲。” 王运砸吧了一下嘴,去宫里,那莺莺燕燕的一大群,怕是不大出血的话接不走新娘子。 到了地方以后,全员下马,开始列队。 李纲整理了一番衣物以后,神色郑重的接过小白嘴里叼着的藤笼,把两只瑟瑟发抖的大雁从手里接了过来。 雁是候鸟,随气候变化南北迁徙并有定时,且配偶固定,一只亡,另一只不再择偶。 雁南往北来顺乎阴阳,配偶固定合乎义礼,婚姻以雁为礼,象征一对男女的阴阳和顺,也象征婚姻的忠贞专一。 所以成婚六礼基本上处处都要用雁,南边有些地方用的是鹅代替,地理条件所迫,没有办法。 后来大雁越来越少,用鹅、鸭的比较多了,用木头雕刻的雁也有。 而这大雁也并不会让它们出事,成婚之后两位新人要亲自放走它们,不过现在这时节,放走以后怕是活不了。 基本都是养着,养到碰到雁群以后再放走它们,抓这些雁可是一件费力的事情。 王运娶的媳妇多,用到的也多。 而养雁有着专门的养雁人,基本不会出现意外情况,若是有意外情况,那也有补救办法。 找专人作法,把这两只雁身上寄托的情意、寓意等等,转移到备用的新雁之上,神神叨叨的那一套。 李纲做好准备以后,挺胸抬头迈着八字步,肩膀随着步伐幅度不小的晃动,看着有点好笑。 不过周围众人虽然都面带笑容,但都是比较郑重的,这是礼仪。 你这儿要忍不住笑出声,那就是和王运以及长孙氏结死仇。 李纲上前之后就开始了奠雁礼,流程也比较简单,李纲这位主持者持雁和女方的主要人物拜来拜去那一套。 礼仪也是躬身行礼那一套,只不过幅度比较夸张。 在这纳吉礼上,王运就是一个透明人,因为本来就没他的份,他的日子在迎亲。 包括今天来的很多人,其实都没有他们的事情,它们就是跟着转转,该吃吃该喝喝,给两家壮声势。 流程比较简单,很快就结束了,接着就迎进府,李纲和李神通以及王绩三人去和女方主家说定下的日子。 其他人入席吃吃喝喝,也有酒,但是不会多喝,因为下午还有一场呢。 而王运带着自己的礼物,跟着无忧的丫鬟往后府而去,这虽然于礼不合,但是所有人都当没看见。 王运跟随前来,就是奔着见诸女来的,而且送定情之物嘛,虽见面于礼不合,但是放在这纳吉礼上也还算合适。 丫鬟带着王运来到了一座院落里,王运环视一圈,景致应当是不错的,但是冬日嘛,都萧条了。 进了屋,看着坐在案桌旁的妙龄女子,王运不知道为何,这心里感觉就是一暖。 “来啦?”无忧笑意盈盈的看着走进来的王运。 王运点点头,边往她身边走边说道: “前面正在定日子,我过来看看你。” 王运坐在她对面之后,放下手里的盒子打开。 “这是什么?” 李无忧有些好奇也有些脸红和满足,她猜到了一些情况。 王运拿起发簪递到她面前,让她仔细看看后道: “我送你的礼物,要不要我帮你带上?” 李无忧有些紧张和慌乱,抿着嘴抬头看着王运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情意。 王运看她快要哭了的样子莞尔一笑: “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李无忧扬起头眨了眨眼睛,随后低下头看着王运道: “我不要现在戴,我要你在迎亲之日来接我的时候帮我带上。” “好,都依你。” 王运宠溺的一笑,小心的把发簪放进玉盒里,双手拿起放到她面前。 看着她把玉盒移到旁边,喜爱之色溢于言表的样子,王运开口说道: “不过迎亲之日…你也瞒着我?” 李无忧缩了缩脖子,吐了吐舌头。 “哼哼,敢瞒着自己的郎君,等成了亲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无忧红着脸白了一眼王运,接着两人闲聊了起来。 “无忧,她们都有爱好,你为什么没有爱好?” 李无忧拉着王运的手,在他手上试验着刚跟孙思邈学的活络经脉的手法。 听到这话微微一笑,抬手撩了撩垂下来的一绺头发: “我不需要爱好,我有你就够了!” 王运心里一酥,看着眼前的丽人有些出神。 还没成亲,对于这时代来说,这种表达情意的话能出自她的口中,可并不只是代表她就是这么想的。 两人一直聊着,反正聊的什么两人估计自己转头都忘了,两人的眼中都是彼此。 “大王…大王?” 王运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站着李无忧的小丫鬟。 王运扶着案桌心里有些不舍的站起身: “我们要回了,等我过几日接你去我晋王府当王妃。” 李无忧笑着点点头,起身来到王运身边,弯下腰帮他整理扶平了一下坐皱的衣袍,又整理了一下袖口和衣襟,口中不由说道: “你不喜跪坐,我都没看到你的下襟平整过。” “呦,这还没入府呢,就开始管着我呢。” 李无忧白了一眼,看着王运点了点自己的脸颊,她看了一眼小丫鬟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上前亲了一口。 王运一脸的满足:“行了,走了。” 随后抬起手捏了捏李无忧的脸蛋,背着手哼着小调春风洋溢的走了。 李无忧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由的笑着摇摇头。 等王运来到了前府后,过了差不多一刻钟,众人开始告别启程,准备回府。 先回府,下午的时候再去陇西王府那边。 长孙无忌看着王运,有心开口让他对自己妹妹好点,但是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王运对于他妹妹可比他自己好多了,但长孙无忌心里很是不舍。 这个妹妹与他一母同胞,三兄妹最小的一个,小小年纪吃了那么多的苦,现在算是找到了一个好归宿。 但他心里还是不舍,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