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要不来点赌注?一局定胜负,我赢了,你把你珍藏的仕女图给我;你赢了,我一年的俸禄都给你买酒喝!” 张飞眼神一亮,旋即一阵犹豫,仕女图可是他的宝贝,可酒也是他的最爱……啊啊啊好纠结,“赌了!” 一柱香后。 “三哥,你输了,给图吧!” “俺不服!俺要三局两胜!” …… 半柱香后。 “三哥,你又输了,图拿来吧?” “不行不行,五局三胜!” …… 又半柱香后。 “哈哈哈,三哥,你又输了!图来?” “七局四胜!” …… 又又半柱香后,不等李风开口,张飞便抢着说道:“九局五胜!” 李风默默奉陪。 …… “十一局六胜!” “十三局七胜!” “十五局八胜!” …… 一个时辰后。 “哈哈哈…三哥,你又输啦!” 连胜八局,每次都只赢张飞一个兵,李风眉眼间洋溢着止不住的笑意。 张飞看着光秃秃的棋盘上,自己那个又被红兵逼到死角的黑色老将,有些幽怨的盯着李风。 “呃…三哥,我是真不会下棋啊,今天是我第一次下棋…” 李风将红子收回来,瞅着张飞,“还来吗,三哥?” “不来了,不来了,给给给,图给你!” 张飞烦躁的挥了挥手,把棋盘上的黑子扫乱,从怀里摸出一沓仕女图,气呼呼往李风怀里一拍,就张开双臂把众人往房外推,“走走走,俺要困觉了。” “哈哈哈…”哥几个相视一眼,大笑着离去。 一转眼十几天过去。 刘备在辽东郡逐渐站稳了脚跟,一边练兵、一边清查各地赋税和贪官污吏,一边派崔廉向豪绅大户募捐钱粮,筹备来年开春出征事宜。 李风便在襄平城太守府住了下来,每日里与关张赵太史四人切磋一下武艺,以提高自身的武力。 只可惜不知道是他武力值下限太低,还是哥几个武力值太高,在不用武将技的前提下,每每不过三五合,便快速败下阵来。 张飞也借此机会狠狠蹂躏了李风几顿,出了好几口下仕女图被赢光的气。 于是李风和张飞下棋时手段更隐蔽了,每次都是“侥幸取胜”,且把张飞吃到只剩一个老将。 大冬天的,张飞穿着一件薄薄的长袍,额头上全是汗水。 又输了! 自从来到辽东后,他这个涿县棋王还没品尝过赢棋的滋味。 棋盘上又是只剩一个光秃秃的老将。 而对面李风还有一个红色的小兵,正在一步步朝着他的老将逼近。 这熟悉的场景让张飞一阵烦躁。他想不通,为什么四弟李风每次都能剩下一个兵,为什么自己每次都被小兵将死。 他烦透了这个小兵。 张飞把最后一张珍藏的仕女图拍在桌子上,梗着脖子暗生闷气。 今天输出去这张图让他很受伤,那是他最爱的一张图了,没有之一。 仕女图并不是想画就有的,得需要灵感。灵感从哪儿来?当然是上街看美女了。 灵感产生的过程是这样子的。张飞先看到某一位貌美如花且有着鲜明气质的女子,在脑海里形成影像——也就是灵感,然后以去劣存优的手法把这个女子的神韵给勾勒出来。 虽然太守府里也有几千名女子,但那些都是丫鬟侍女,从小被被灌输了服从命令的思想,整天低眉顺眼,做事谨小慎微,唯唯诺诺,没有一点风格风韵,即使长得再貌美,画出来也不好看。 李风将棋子一丝不苟的收回去,装入木盒,正要去拿案几上的图,却被关羽一把抢了去。 关羽看了一眼,一张大红脸迅速涨成猪肝红,“啪”一下把图放回来,快速捋着长须,背过身去。 赵云探手拿起仕女图,看过之后默默放了回来,若无其事的抬头望着房顶。 太史慈将脑袋凑近瞧了瞧,恍然道:“哦~这不是没过门的主母嘛…好哇翼德,你居然对主母有觊觎之心…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李风定睛一看,还真是,图上那仕女眉眼间有着甄姜的神韵,而且云鬓初散,眉眼含春,衣衫穿的甚少,不由地脱口说道: “胪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轻盈不自持,绰约多逸态。” 咕咚咕咚~ 房间里忽然响起奇怪的声音。 张飞老脸一黑,连忙回头争辩道:“子义,你不要乱说,这不是大嫂…” 刘备恰好在这时候推门进来,抬眼就看到桌子上那张图,先是一愣,随即笑了笑,“几位贤弟,今日兵练的如何?” 房间里一阵沉默,气氛忽然变得有些诡异。 因为甄家已经决定在年后将大部分产业迁往辽东,所以刘备此次来辽东就任太守,带上了甄家负责打前站的老管家,以及甄姜和她的二妹甄脱。 张飞肯定是在见识过准大嫂的风采之后,才画出了这张勾魂夺魄的仕女图。 这其中的缘由,不可细推。 张飞低着头站起身,像一个做错了事的三百斤孩子,瓮声瓮气道:“大哥,俺没有那个意思,俺就是随便画画…” 刘备大手一挥,“翼德,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莫说你没有这样的想法,就算有,也无不可嘛。翼德若真有这个想法的话……” “大哥你就把大嫂让给三哥?”李风连忙追问。 听见这话,张飞迅速抬起头来,眼神里闪烁着亮光。 关羽腾地一下转过身,赵云连忙收回视线,太史慈也一脸愕然,弟几个齐齐看着刘备。 甄姜就是那种所有人心目中理想型的妻子,相貌身材94分,气质94分,家世94分,剩下的分数,以666的形式说出来。 这样的女子,如果也能让出来的话…那大哥(主公)可真是个完人! 刘备环顾几个兄弟,淡淡说道:“如果翼德真有这个想法的话,等过几年,大哥就去向甄家主提亲,把甄姜的二…三妹许给三弟。” 呼——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经过这样一个插曲,房间里尴尬的气氛随之转好。 这张仕女图自然也就归了刘备 刘备见李风脸色似乎不太好,就指着仕女图对他说道:“四弟莫急,她还有很多妹妹。” 李风点点头,大哥处事果然公允,只是不知道甄家五个女儿,哥六个到时候怎么分? …… “雪人,雪人!姐姐,你这个雪人有点不像使君呀!” 甄姜和甄脱还有几个丫鬟兴致勃勃的襄平城外堆着雪人。 刘备背着手立在一旁,看天地胜景,白雪苍茫。 李风坐在一块拔凉拔凉的大石头上,双手拄着下巴,看着她们嬉戏的场景。 今天是中平元年(184年)的最后一天,过了今天,就到了明天…明年了。 这几天突然下起了雪,无法练兵,于是刘备就带着甄家姐妹到城外堆雪人。城外玩雪的人有很多,除了汉人,还有许多鲜卑、乌桓、夫余、高句丽的男孩和女孩。 襄平是个大城,外地人非常多。 官方统计辽东郡有八十万汉人,实际上常驻外来人口至少有好几十万。 这还是前两年的数据,如今常驻人口只会更多。 李风看着刘备的侧脸,欲言又止。 虽然刘备逢人就说自己28岁,但实际上这时候的刘备只有23岁,在如此年轻的年纪当上太守一职,管理小半个幽州,说不意气风发那是假的。 李风可以很明显感觉到,刘备的性格已经开始逐渐向雄主靠拢。而历史上,刘备一开始是仁主,对于地盘人口并不执着,秉持着有就有,没有也不强求的想法,所以才有数让徐州,蜗居新野,眼睁睁看着荆州落入曹操手中却不动手去抢。 直到四十四岁之后,刘备才开始由仁主向雄主转变,应邀入益州后,主动抢起了刘璋的地盘。 看着刘备这些变化,李风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私底下,哥几个感情还是一如既往亲密;但明面上,刘备的威严却是日益厚重,叫人不敢乱开玩笑。 似哥几个同榻而眠这种以前经常发生的事,来到辽东后只发生过一次,还是到辽东的头一天,自那之后,便再也没有发生过了。 一种肉眼看不见的距离感,悄然横兀在几兄弟之间。 刘备转身,一屁股坐到李风身旁,看了他一眼说道:“四弟,你还真是心地宽厚啊,对这些蛮夷也能一视同仁,允诺他们在城中居住,给他们和汉人一样的待遇。” “他们本来也不是外人,虽然野蛮少礼了一些,但多多教化就会知书达礼,与汉人一般无二了。” “杀了或者驱逐出辽东,岂不是更方便?”刘备的语气中透着狠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李风摇头,“大哥,你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流行的观念是五六十个民族是一家,一衣带水笑哈哈。” “哦,这是什么时候流行的观念?大哥怎么没听说过?” 李风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说道:“暴力确实很有效,可以短暂解决当前面临的外族肆虐的问题,但暴力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更多时候,暴力只会引发更多的暴力,管理一个边郡,其实就如同管理一个国家。需要用暴力配合仁政,才能长治久安。” “对于那些不听话的外族,也不要一味杀死,武力征服他们后,把他们的有用之身留着为社会做贡献,为辽东的发展添砖加瓦;而对于那些听话的外族人,我们要敞开温暖的怀抱欢迎他们,把他们当做自己人。只有这样,才能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 “假如我们选择的是周边出现一个外族杀一个,虽然能解决暂时的问题,但是这个问题不会因为我们的杀戮而解决,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总会有不断的外族从更远的地方迁移过来。如此我们就会陷入永无休止的战争。 “如果选择同教同化,虽然刚开始会很麻烦,会有这样那样的矛盾,可随着时间推移,代代相传,以老带新,就会逐渐形成体系化的接纳制度的氛围,之后对付起外族来就会非常轻松。 “就像现在这样,各族人和谐的在一起相处,玩耍,而不是相互争斗,这样的世道难道不是更好吗?” 刘备怔怔地看着李风,没想到这个四弟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富有哲理的话,看向他的眼神带着巨大的震撼。 “没想到四弟你年纪轻轻,竟能有如此见解,要不你干脆别率军出征了,就留在襄平帮大哥打理政务罢!” 听见这话,李风脸色变了。 他可不想像诸葛亮一样,被无尽的政务缠住,年纪轻轻就累死。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反对,系统提示如期而至。 【已是十二月月底,你有一次附近搜索即将过期,是否搜索?】 “搜索!”李风默念。 【东南方向发现三名智金大贤…】 【东南方向发现两名智橙大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