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们五个吗?”叶忠国叹息一声点头:“小王他们三个家里…”“哎,不用说了,你们五个都是好样的。”“好好干,别给咱交警大队丢脸。”与交警大队打的最后一通电话挂断。叶忠国坐在副驾驶,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扭头一看,嚯,好大一煤球!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软软的,居然还有温度。然后就见黑娃睁眼,用标准的普通话道:“你瞅啥?”“人?”叶忠国有点不敢相信。黑娃被吵醒很生气:“大傻批!”说完,继续化身煤球睡觉。叶忠国莫名其妙被骂了,心里一头雾水:“残,残阳少将,后座上这个人…”“叫我化名楚寒就行。”楚寒说了句,瞄了眼后视镜里的黑娃道:“别管他,一大傻个而已。”车速很快,楚寒用了六个多小时,终于是赶到了冀北。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楚寒将车开进市区后让后面人把过于招摇的警车扔掉,这才找了家宾馆住下来。其他人都睡了,楚寒坐在床头用手机调查着吴家所在的位置。风天奇不帮他,他现在能靠的只有自己。一晚上舟车劳顿,楚寒确定好位置,撑着床头柜就睡了过去。大约是中午十二点左右,一通电话把楚寒给吵醒:“楚哥是我啊,武和尚。”楚寒眼神很冷:“你不是跟风天奇混去了吗?”“没有啊!”电话里武和尚赶忙解释:“我生是楚哥的人,死是楚哥的鬼,风天奇算什么东西,我怎么可能跟他混。”“楚哥你不能误会我啊,我是被逼的,为了帮你,我还特意偷了警车,带着兄弟们跑来冀北找你来了呢。”“是吗,没看出来你还挺忠心的。”楚寒冷哼:“反复横跳的人,最终都不会有好下场,你可别做那种跟谁都能搞好关系的老油条。”“职场上这种人还能混得开,在这里,你多横跳几次,可能命就没了。”电话那头,武和尚背后冷汗淋淋:“楚寒你是知道我的,我不是那种人。”楚寒阳光一笑:“我就这么一说,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咱们以后还是兄弟。”“说说吧,章大海人在哪儿?”“我,我这里没他具体位置。”武和尚满头汗水:“他现在要么在吴家,要么在冀北总督府,我个人觉得是在总督府哈,要搞吴家,吴家那位的态度很重要。”武和尚现在是真怕。楚寒这种人别看平时跟你嬉皮笑脸的,挺好相处。你要当真了,开始不把他放心上了,他弄死你的时候铁定也是嬉皮笑脸的。兄弟?为了目的命都可以不要的人,会在乎兄弟情?最多也就是在弄死你之后,站你坟前哭几声。楚寒刚给过警告,武和尚明白,自己如果再弄不清自己的位置,最终结果恐怕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要不这样,我带人去冀北总督府打探一下?”武和尚主动道。楚寒眯眼,手指在桌面上有规律的敲击。半响后突然咧嘴一笑:“不用了,他章大海布了二十年的局,要是搞不定一个冀北吴家,那可就让人太失望了。”“我看啊,这又是两个老王八蛋在给我下套呢,你折返回奉北,去风天奇家里埋点炸药再回来。”武和尚嘴巴微张。我尼玛,这回是玩真的了啊!抹了把冷汗,乖巧的照着楚寒说的去做。而楚寒则是把叶忠国黑娃他们叫醒:“走吧,去看看冀北的总督府里,住了一群什么样的妖魔鬼怪。”路上,叶忠国几个人稍显踌躇。干一辈子交警,突然要跟总督府内那群大人物接触,还有点不敢相信,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楚,楚寒,咱们去总督府干什么呢?”“干正司级的大人物呗。”楚寒笑得阳光:“放心,棺材板墓地这些我都准备好了,要是没干过,咱们兄弟几个往棺材板里一趟墓地里面一埋,睡他个地老天荒。”“额…”叶忠国嘴角抽搐。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跟错人了。怎么跟了个这种玩意!……冀北总督府,章大海跟一个满身贵气,气势斐然的中年男人对坐饮茶。章大海放下茶杯感叹:“啧,这龙井确实是别有一番风味哈。”“吴司喝的茶果然不一般。”对面,吴宪华大笑:“你这话里有话啊,几千块一两的极品龙井,我那点破工资哪儿喝得起啊。”“这是上回在江南组织修路,发展当地经济的时候人家茶农硬塞给我的,开始还没当回事,后来人家一说这么点东西得大几千,我吓得转手就上交了。”“哈哈哈,江南那边茶业发展起来了,还结合旅游业一同发展,当地经济翻了个翻,上面一高兴才把这点茶叶奖励给了我,我收藏了好几年啊,要不是你章大海过来,我打死不可能拿出来!”“是吗?”章大海表示疑问。吴宪华当即将一张受奖证明摆在了他面前。章大海仔细看了看,才放下戒备跟茶杯沉吟道:“对吴家的杀局已经布下了,这次过后,江南一道再无吴家。”“吴司你…”“要我避嫌?”吴宪华大笑着摇头:“我不避嫌,你灭吴家,我亲自派人去灭!”“自己家里面是一群什么人我太清楚了,我知道你们在意我的身份,也怀疑我的态度。”“这种时候我最应该做的确实是避嫌,只有这样我才能保住现在这个位置。”吴宪华笑着,将杯中的茶水饮尽,叹息道:“可我吴宪华清廉一世啊,保住了位置,就得丢了清誉,就得被人挫着脊梁骨骂,说我是个贪官。”“如果是这样,那还不如死了算了,吴家我亲自灭,亲自清理门户,事情结束后我会主动辞职,不给你们,也不给国家和人民添麻烦。”章大海楞了下,对眼前的男人肃然起敬。起身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吴司大义!”“少跟我来这套,刚还拿茶叶点我,骂我腐败呢。”吴宪华笑骂着,眼角一行清泪流出:“就是对不起冀北那些被吴家迫害的父老乡亲啊。”“我吴宪华努力了一辈子,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也就只有拔掉吴家这颗毒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