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我跟你拼命吗?”邦木呲牙欲裂,眼眶充血,已经彻底红眼。楚寒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怕啊,可问题是…你敢吗?”“哈哈哈哈,邦木兄,你明明是个老实人,装什么硬茬子呢?”“乖哈,按照我说的做,不然我教你怎么急眼啊!”楚寒笑着,远处越野车上,武和尚于黑暗中将手掐在了一小女孩脖颈上。且力道越来越大。小女孩拼命挣扎着,呼吸着,哭泣着。武和尚不为所动。且笑容温和腼腆。看向邦木的神情,温柔中透露出,赤裸裸的杀意。楚寒的做法,让邦木骨寒。“我答应!答应!”扑腾着,邦木起身走向自己的属下。仰天长叹良久,沉闷道:“我累了,想退下去了。”“楚寒,是我的好兄弟,从今往后,你们都听他的!”“谁敢惹事,谁就是跟我邦木过不去!”话说完,邦木像失去了灵魂一样,颤颤巍巍的回到楚寒身边。苦涩道:“现在,可以放了我女儿了吧?”“放?”楚寒笑得轻蔑:“你一个毒枭,不可能没仇家吧?”“就你现在无权无势,你拿什么保护你女儿?”邦木愣住:“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只是想送邦木兄几样东西。”边上,已经自己给自己松绑的洪田,拿着一把铁锹,一柄只有一颗子弹的手枪走来。跟个傻子似的冲邦木傻笑道:“铁锹,给自己挖坟,子弹,让你走得舒服些。”“啊对了。”洪田老实巴交的掏出一瓶伏特加:“走之前要不要再来点酒?”“都要归西了,总得走得痛快点吧?”看着洪田递来的东西,邦木笑得疯狂。“哈哈哈哈,我早该想到,你们是不可能让我活着的。”“楚寒!你个畜生!”“总有一天,你的下场会比我还要凄惨!”邦木嘶吼着,接过洪田递来的东西。接着,从武和尚手上将自己女儿带上,一路向着宋赛镇外走去。黑暗中,沈星带着一行人跟随。直到邦木在宋赛镇外一处山上给自己挖完坟,狠喝了几口酒,将子弹给了女儿,然后把自己活埋后,沈星检查了一下,才返回宋赛镇。“当家的,事儿妥了。邦木用枪打死了自己女儿,抱着女儿一块入的坟墓。我不确定老挝这边有没有龟息功这种骗人的把戏,挖开邦木的坟,用匕首在他尸体上捅了几刀才回来的,应该是死透了。”旁边,洪田喝着酒淡淡道:“巴颂全家,跟他属下一共654号人,妇女幼童全死绝了。”“宋赛镇除了滕川军工所在其余,大半地区,都被我们所掌控。”两人回报的是好消息。可楚寒听了,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笑容。目光看向武和尚,沉闷道:“我杀侯小双的事,一丝不落写成报告,交给章大海。”“让章大海给侯小双以烈士身份厚葬,再给侯小双家属五百万做补偿。”“这算我欠他章大海一个人情,我不能给钱给侯小双家属,我的钱,脏。”武和尚沉重点头。楚寒又将目光看向沈星,含着泪,几乎是用祈求的语气道:“想办法把侯小双遗体找到。”楚寒状态不对,在场无人敢发出一点不合寻常的动静。而沈星,退后一步直接立下军令状。“找不到,我这老骨头就自己找块地把自己埋了。”没有任何过多言语,话说完,沈星直接掉头离去,消失在了黑暗之中。沈星武和尚都走了。楚寒坐着,两手摊开,愣愣的看着自己洁白修长的双手。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楚寒看了一夜,洪田站了一夜。当清晨第一抹阳光洒下,落在楚寒脸上时,楚寒才抬起苍白的脸,沙哑道:“让兄弟们做好准备,滕川一郎不会善罢甘休。”“从现在开始,滕川一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拉的什么屎,吃的什么饭,我全要知道。”“情报系统建立得怎么样了?”洪田打开一瓶伏特加闷了口:“顾澜跟叶忠国他们在办。”“选了批十二三岁的小孩洗脑,平时就装成乞丐在大街上晃悠。”“有的已经被一些当地势力招收了,其中有两个被滕川军工拉去他们的军火生产厂干活了。”楚寒摇头:“不够,太烂了,过家家似的。”“知道中科院的情报系统有多强吗?”“全球各地,各行各业,都有探子。”“毛子在北极的勘探队队员晚上放个屁,中科院能在一小时内知道这个屁是什么味儿的。”“海外不同于国内,像m国的军队,龙国人、r国人、北非人,什么人都能进去。”“告诉顾澜,让她思维发散点,不要让固有思维限制了自己。”“另外,我们的情报系统要独立于中科院、中院六组,龙组,龙国军方之外,叶忠国是中科院的人,找个理由,踢他出局。”洪田皱眉:“是不是太小心了,毕竟…都是一家人。”“父子都能反目成仇呢。”楚寒嗤笑:“做人最可悲的,是你不可能完全去相信一个人,也不会有一个人,会完全的相信你。”“人性,是一座囚禁灵魂,且永恒不变,吞噬一切情感的灰暗泥沼。”“你知道信任的前提是什么吗?”洪田小口抿着酒没有回答。“是互动,交流。”楚寒笑得苦涩:“人,只能从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来确定另外一个人值不值得信任。”“可做的事有可能是演戏,说的话有可能是假话。”“普通人都互相之间各有戒备,我们这种踩钢丝的,容不得一丝一毫的马虎。”洪田砸吧着嘴,有点愣神。想了半天,干脆继续喝酒。洒脱道:“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社会上那些成功人士,总说要享受孤独。”“也大约搞清楚了,为什么哲学家总说孤独才是永恒。”“不过我只是一个喜欢喝酒的俗人,也不指望这辈子能有什么大作为。”“楚哥,我这条命给你,只希望你别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