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密谋着,不远处密林中,洪田带着一帮子人,满头大汗的返回。抹了把额头的细汗,一脸老实地比了个手势:“ojbk了!”“怎么说?”楚寒手里拿着引爆器,面无表情:“还能怎么说,躲起来看戏呗。”“你带着多余的人手,往通往龙国边境的各个路口撤离。”“把路口堵死,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个携带军工技术r国人踏入龙国境内半步!”“啊?”洪田整个人懵在了原地。嘴巴微张:“这么绝?!”洪田赶回来,就表明巴扎木等人离滕川军工厂不远了。时间并不充裕,楚寒冷着眼凑近洪田低吼道:“你想置龙国于诸强合围绞杀之绝地吗,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吃相这么难看,找死吗?!”楚寒骤然绝厉的神情让洪田遍体生寒。一身奔驰流出的热汗,瞬间变得冰冷刺骨。震颤着,木讷转身:“我去把路堵住,拿命堵。”“保证完成任务。”眯眼遥望洪田离去背影。数秒后,楚寒声息一口气,神情才恢复如常。眼角余光瞥向武和尚。声音很淡,却坚如磐石:“我是不是平时表现得太随和了,才让你们产生了我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嗯?”“和尚,你也觉得我是个叛国贼吗?”武和尚不敢言语。连忙低头弯腰:“绝对没有。”“呵。”楚寒嗤笑,若有所指道:“史书中有这样一段记载,韩国羸弱,秦国五十万万铁骑围韩国都城,韩国大臣分成了两派。”“一派主降,一派主战,死战。”“无论是哪一派,出发点都是为了城中十余万老弱妇孺而考虑,无论那一派领导人,都是为国为民之国士。”“甚至主战派领导人,还是主降派领导人之子。”“可当儿子的,不仅亲手用剑当着城中十余万百姓面砍下了自己父亲的头颅,更是流着泪,杀了主降派一众为国为民之清流。”“知道为什么吗?”武和尚的腰弯得更低了。安静等候楚寒的后话。楚寒嗤笑道:“主降派没有错,也不是因为他们怕死,更不是因为他们不忠诚于自己的国家。杀光他们,是因为他们都是学者,都低估了战争的残酷!”“久经沙场的主战派清楚明白的知道,城门一旦大开,无论投降与否,秦军都会屠城。”“唯有孤注一掷死战,方能博得一线生机。”“杀光主降派,是因为他们拦住了韩国最后一丝活路,杀光主降派,是为了斩断城中所有人对投降的最后一丝幻想!”“知道为什么跟你说这个吗?”武和尚挺直腰杆抬头,注视着楚寒,久久不愿言语。楚寒淡然道:“跟你说这个,是要你知道,两个有着同一信仰目标,为国为民的人,也会自相残杀。”“我们处在的境地就是这样,世界各国不会给我们时间把各自的观点说出来,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做出一个最明智的决定。”“留给我们做决定的时间,往往只有那么一刹那,错了,就万劫不复。”“所以,任何阻碍我做出决定者,兄弟也好,父母也罢,杀!”“相比于个人情感,我肩膀上背负的,更重!”武和尚咧嘴,露出满口白牙。楚寒这话让人心寒吗?对只会逼逼赖赖,遇事只会祈求他人救助的废物与弱者来说是的。只是可惜,武和尚与楚寒,两者是同类型的人。所以武和尚笑得很甜蜜。甚至还罕见的,以平等身份,向楚寒伸出了手掌。笑着道:“理当如此。”“没有错,不代表不该死。”眯眼看着武和尚,楚寒笑得诡异。对于这个一直装傻充愣,喜欢在外人面前表露出低自己一等的武和尚,楚寒毫不犹豫同武和尚握手。原因也很简单。楚寒从没傻到觉得武和尚不如自己过。还是那句话,老实人就像饭里的砂砾,或出骨鱼片里未净的刺,愈不易察觉,带给人的伤痛,就愈发致命。楚寒动杀心,有可能是装的,武和尚动杀心,就表明他要放弃伪装,而为了以后能继续伪装下去,杀心一动,目标必死。相比较远章大海风天奇周立之云云尔,楚寒自始至终最担心最忌惮的,就是这位曾经跟他上下床铺,互相知根知底的好兄弟,看起来老实单纯的武和尚。甚至很多时候楚寒做决定,会下意识确定好武和尚是否有反常态度,再决定事情该怎么办。就比如现在,武和尚此刻的态度,让楚寒能够放心大胆的办自己该办的事儿。抬手拍在武和尚肩膀上,楚寒淡淡道:“我不一定需要一帮听话的骨干,但我的骨干,一定要懂我。”“洪田顾澜让你带,不是让你把他们往悖离我的方向带。”武和尚单纯的眨着眼睛:“楚哥你这话就不对了,洪田刚刚之所以是那反应,完全是因为看不清局势。”“可想要看清局势,就必须保证信息对等,除非你授权我将一概信息全告知他们的权限,否则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他们还会是这个样子。”“我知道你多疑,但楚哥你自己心里清楚,从小到大,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完全符合你心意的,我还是那句话,你搞我,我无所谓,我永远不会对你出刀。”“呼~~”叹息一声,远处大量人马行军的声音传来,楚寒并不想在这些事情上继续纠缠下去了。摆手示意众人隐藏:“鸡毛蒜皮的事没必要说了,大方向不出问题就行。”“同时沈星顾澜,他们可以动起来了。”“另外跟沈星单独说一下,他反正都半只脚入土了,死不死没区别,但他就算是死,也得把顾澜给我照顾好!”武和尚嘴角抽搐:“这么绝情,人好歹是你哥的得力干将呢,你就不怕人寒心?”“寒心?他那颗心滚烫得跟熔浆似的,寒得下去吗?”楚寒一点都不在乎:“这老邦子,只要一句对国家有利,你信不信他能立马光着膀子往刀山火海里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