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婶子在家吗?”外面有个妇女在朝着屋子里看,嘴里还在喊着黄秀莲。黄秀莲赶紧站起来走出去一看。却见是村里一个姓刘的侄媳妇,她前些天接了自己家里的一个木桶拿去用了,今天是来还木桶的。两人站在那边说了几句话,那人听说黄秀莲的外孙赵国庆来了,忍不住的往屋子里多看了几眼后,不住的夸。“黄婶子,你外孙生的可真俊,不但人长得俊,脑子也好用,你听说没,李队长结婚了,就在今天,娶的媳妇叫陈芙蓉,陈芙蓉……”原来这个姓刘的妇人就住在李长青家的隔壁。自然是知道他今天娶媳妇。不过因为李长青和陈芙蓉半夜被人抓了个现行,为了避免被人说闲话,就马上拿了结婚证。这拿了结婚证后,李长青家里也没准备什么彩礼,陈芙蓉家里也没准备嫁妆,也就买了半斤糖,给村里人散了一下,说是结婚了。两人就住在一起了。本来这也没啥特别稀奇的,毕竟这年头结婚有搞的热闹,像买一些三转一响或者放鞭炮摆酒席都有,也有一些简单的摆上一二桌,吃点喜糖女方带上两床行李被子就嫁过来的。但是像李长青娶的这个媳妇陈芙蓉。开始有人还觉得是公社的姑娘,看着长得还不错。可偷偷一打听,我的天呀,这可不得了。这姑娘原来和隔壁村赵国庆处过对象,结婚的时候女方那边要三转一响三十二条,人家赵国庆不惯着那规矩。这婚事吹了。吹了就吹了,陈芙蓉却又没隔到一个星期,和朝阳大队支书儿子张国庆处对象。人家张家实在,还在家打家具,准备三转一响三十二条的彩礼。但是昨晚上这陈芙蓉和李长青就被张国庆给堵在了床上,啧啧,这女人不到一个月时间,处了三个男人。难怪第一个赵国庆人家死活不肯娶她。聪明人呀,原来是看穿她水性杨的真面目?啧啧,这样的女人嫁到了八一大队,可不能让她把八一大队的风气给带坏了,以后谁家有闺女,可得离她远点。这姓刘的妇人拉扯着黄秀莲八卦,把赵国庆夸了又夸,说他真是有先见之明呀,像陈芙蓉这样女人,就是陪嫁三转一响也不能要呀。因为水性杨花,这样女人不管是生儿子还是闺女,害人呀,一家人都会跟着被指指点点的骂。这姓刘的女人说得话,在农村其实很真实,因为此时李长青的寡母杨氏,正在家里生闷气,把李长青叫到跟前哭诉。“你那不成器的爹走了,我孤儿寡母的多不容易,想着跟隔壁大队长结亲家,赵家又是大姓,你以后有啥事,也有人帮一下,你可倒好,放着好好大队长的闺女不娶,去娶一个别人口中的烂货……”杨氏个子很高,李长青的外形随了她。她是一直都很喜欢赵顺的闺女,毕竟赵家是大姓,隔壁朝阳大队姓赵的足有几百人。关键是赵顺当了很多年的大队长,原本的老书记身体不好一直不管事,基本就是他大队长一手抓。而且赵顺的闺女懂事能干长得也不差。哪像这个陈芙蓉,下巴尖尖的一看就像是狐狸精,水性杨花不规矩的女人,那是乱家之本,这样的女人谁知道以后生的孩子是不是野种?“妈,你小点声,那种情况下我不娶她,难道要我去坐牢?芙蓉已经过门了,我让她以后好好孝顺你,早点给你生个大孙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这日子不就越过越美了?”李长青压低声音和母亲解释。当时那情况,要是陈芙蓉反咬一口,他就会被当成流氓送进监狱。别说他大队长的职位了,就是他这个人,没有十年八年都出不来。这种情况下,最好的结局就是他娶了陈芙蓉,虽然外面人会风言风语的八卦乱说,但至少他是没事的,等这波风头过了,他和陈芙蓉在想想办法。让她重新回去公社上班。到时候陈芙蓉一月二三十块钱的工资,那比干啥都强呀。“那这样女人进门,你也得压着点不能惯着她,进了赵家的门就要守妇道,别今天跟这个眉来眼去的,明天跟那个,你,可得堤防着点,这样的女人可不能再由她败坏了李家的门风……”这杨氏还提起了门风。其实他家哪有什么门风可言?李长青的父亲活着的时候就喜欢沾花惹草的,弄得杨氏生平最恨就是那些水性杨花,不守妇道勾引男人的女人。这农村没啥大事,家里天一黑一般人家连煤油灯都舍不得点,也就男女床上那点事情。但是每个村,总有一些光棍或者喜欢沾花惹草的汉子。那些人一个个眼睛都盯着村里漂亮的媳妇,要是那个姑娘媳妇的裤腰带松一些,那些男人就像是苍蝇一样,就盯着舍不得移开。找到机会就下手,一旦这事传开了,那女人就成了全村人的笑柄。这陈芙蓉长得还算漂亮,又年轻,自己儿子工作又忙,一忙起来没日没夜的,娶了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回来,杨氏就觉得,自己责任重大,要好好的给媳妇立规矩。还得替自己儿子好好的教育她。所以这中午饭,杨氏就领着陈芙蓉做饭。陈芙蓉刚进这个家门,看了一下杨氏,知道她是在给自己下马威。不过在农村,自己一个新媳妇刚进门,人生地不熟的这会自然只能顺着婆婆来,要是真的吵起来,这一个村里的人肯定都向着婆婆说话。谁会向着自己一个新媳妇?何况,她这种情况,只能暂时忍上一个月半月的,等她摸熟悉这边情况,肯定就要出手整治这婆婆。看着老太婆也不是特别精明的样子。一天都忍不住了就要压自己的模样,陈芙蓉觉得自己以后动点心眼,肯定能把这个婆婆收拾利索了。毕竟媳妇和婆婆,本来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当然这中间最关键的人就是李长青。陈芙蓉觉得,自己要把自己男人给笼络好,可是,越是想这样,越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