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庆怒视着赵贵,一下子逼近,伸手就扯住他的衣领,让没有反应过来的赵贵一下子懵了。此时他只觉得呼吸困难,像是溺水的人,想拼命的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赵国庆,放手,反了反了,你想弄死你老子呀,快来人呀,这赵国庆打人了……”正屋廊檐下面赵富看到这一幕大吃一惊,本来他和媳妇想看看热闹,看着赵贵怎么收拾他家的老婆媳妇,必要的时候也出手帮忙,这是他们赵家人商量后的结果。赵富扯着脖子一喊,村里许多人都探出头,有人围在赵家院子外看热闹。有的人手里还端着一碗饭,也有人手里还拿着一个玉米和红薯在啃,一边啃一边伸长脖子看赵家人闹腾。“道歉,向友庆和冬雪道歉,喝醉酒不是理由,我最讨厌喝酒打人闹事的,这样的人我见一次打一次,你可以试试,不管你是谁……”赵国庆这两天有些暴躁上头。原本他不想这样,但是看看二姐赵夏荷,再看看弟弟妹妹的遭遇。有时候他也在想,在农村呀,没个男人没有拳头,真的会被欺负。哪怕你有理,哪怕你没有做错什么,但是很多时候,谁的拳头硬谁狠,谁就占据了主动权。因为农村很多人,都是胆小怕事的性格,遇到事情忍一忍。他家正屋里,甚至有一幅很漂亮的画,上面画的是红日东升,上面有一行字。“忍一时风平浪静,让三分海阔天空!”就是类似这样座右铭,似乎在农村很流行,很多人家家里就贴一张。“咳咳,我只是喝醉了,他们不是好好的,娃娃而已,打了就打了……”赵贵到现在还在嘴硬,他理解不了,为什么不能打自己的娃?他又没打别人?“赵国庆,你想干嘛?还敢动你老子?”一边的赵富在虚张声势,然后眼神到处看,在寻找赵全,他们打算哥三个一起把赵国庆好好的收拾一顿。不收拾这小子,他就像是一个刺头,越来越嚣张。“我们分家了,这是我家家务事,我弟我妹被打成这样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跑出来哔哔,你要是敢插手,挨打也是活该……”赵国庆盯着那赵富看了一眼,轻蔑了笑了一声。赵富在人群中搜索了一下赵全,居然没看到,而此时他掂量一下,自己和赵贵两人真的收拾赵国庆,没胜算呀。所以他有些怂。毕竟他在赵国庆手里吃过大亏,怕。最后,赵贵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赵国庆逼着,让他给赵友庆和赵冬梅道歉,并且保证以后不管是不是喝醉酒,都不再动手打他们。听到赵贵这话的时候,不管是赵友庆还是赵冬梅,全部都石化了。两个人都傻眼了,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而院子外面站着的那些村民,一个个也都惊讶的伸长脖子,有的还用小手指掏了一下手指,怕自己听错了?赵国庆这倔牛可真牛呀,还真的让他父亲认错了?要知道,这赵贵打老婆孩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时候承认过错误?“还别说,这赵国庆还真的有本事,连他爹都怕他?”“你看看,现在连刘贞芳说话嗓门都大了,这还是赵国庆有本事呀,能让他家吃上白米饭吃上肉,要是换成我儿子这样,我也听他的!”“这老赵家出好后生呀,国庆这孩子有担当,有能力呀。”“就是,一个大男人喝醉酒打老婆孩子算什么出息,有本事去外面横。”……赵国庆扶着二姐进了赵冬雪的房间,转身看看赵友庆和赵冬雪身上被打的伤痕,想着上次从夏若兰手里拿的白药,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弟弟妹妹身上的伤痕不轻,要是有白药抹一抹,效果应该不错。“我出去一下,去找点东西……”赵国庆去厨房看了一下,原本的六斤猪肉,被赵贵吃了二三斤,还给他拿了一些去赵汉那边,剩下还有一些炒好特意收起来的猪肉。这些肉,都是泡在猪油里面,刘贞芳舍不得吃,打算以后慢慢招待客人用。赵国庆想了一下,用洋瓷缸子装了一缸子,又拿了一些黑木耳,还有鸡蛋以及晒干的菌子等。夏若兰给他的布票白药,都被他用掉了,上次卖牛肉还是靠着刘玉清的关系,这一次回来给她们送点东西,顺便问问,夏若兰手里还有没有多余的白药?赵国庆带着这些东西匆匆出门,去知青所的时候,特意走的小路,他不想被人看到,对两个女知青的名声不好。刘玉清的门关的很紧,赵国庆很快发现门是从里面拴着的,说明有人在里面,他有些奇怪,这大白天的怎么就关门了?来开门的是夏若兰,看到赵国庆的那一瞬间,她整个表情都松懈下来了,招呼着他进屋顺手就把门再次关上了。等到赵国庆进了屋子才发现刘玉清也在,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在低头打一件蓝色的毛衣。“哎呀,国庆,你怎么就过来了?这两天我听说你去县城了,可担心死我了,你姐没事吧……”刘玉清惊喜万分的站起来。原来她们也听说赵国庆二姐出事了,他借了村里的拖拉机把人送到县城医院,这不一直没回来。没想到他今天一回来,就给她们送东西,这让刘玉清眼中一下就有了光芒,整个脸上的笑容,再也遮盖不住了。“我这家里本来弄了点肉,那天想给你们送来,我姐出事耽误了,这不今天才送来,对了,你们这事咋回事,大白天的,把门都给拴上了?”赵国庆笑笑,放下手里的东西,随口就问了一句。只是他这句话一说,不管是刘玉清还是夏若兰,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两个人就像是有心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人看着就奇怪。这到底是出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