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十一月末,即使是云南,也开始感到冷了。
何况这是刑场,周围士兵们手中握着刀,更有一股萧杀之气。
朱楩望着胡渊,冷笑一声:“呵,怎么?你还觉得委屈觉得本王冤枉了你不成?”
胡渊也已经明白,今日如果不能度过难关,等待自己一家的,将是满门抄斩,于是索性抬起头,也不再谦卑了,大喊道:“本官何罪之有?本官来之前,这里乃是一片废墟,经过本官的治理才富甲一方。请问殿下,为何要问罪本官?如果不能给本官一个理由,就是这满城百姓也不会答应的。是不是?”
他还想发动群众的力量?
可周围百姓却只是冷眼看着,没人呼应。
胡渊的眼神变得阴冷,恨恨的看向那些刁民。
朱楩笑了:“伱还以为你能作威作福呢?胡渊,你的部队全被控制起来了,就连军籍户也都被警告留在家里。你真以为这满城百姓会拥护你不成?我如果不是要砍你的脑袋,他们或许还会忌惮你的权威,但是现在你全家都要砍头了,谁还怕你?”
胡渊咬着牙,怒视着朱楩,已经无所谓仰面视君有什么刺王杀驾的罪名。
何况关于‘仰面视君,有意刺王杀驾,斩立决’这个律法,乃是大清律例,现在可是大明。
没看周围百姓们都敢直视朱楩嘛。
朱楩抬起头,目光扫视了周围一圈。
虽然不是全城百姓都来了,但是周围早已水泄不通,所有人都在默默关注着这场壮举。
朱楩深吸口气,猛的高喝道:“我已经调查过了,知道大家为何而来到这里。许多人是从中原迁徙而来,也有部分被迫流放,甚至是莫须有的罪名。”
“但是不论怎么说,你们已经来到云南,本该受到朝廷的照顾,原本在中原没地的,也该分到几亩地才对。”
“可是这个胡渊却作威作福,不但独揽所有田地,还让你们辛苦劳作,最后却连温饱都很勉强,倒是大量的钱粮全进了他一个人的口袋。他那个府邸里面,那些粮食堆积如山,有的都快烂掉了。”
“以前本王没来,朝廷也不知道当地情况,才让这老小子欺上瞒下,跑到这永昌府当起了土皇帝,你们受苦了啊。”
“既然如今本王来了,本王就要主持永昌府的公道。本王不但要杀这胡渊一家,还要重新设立永昌府府制,还会重新派一位正值官员治理地方,并且重新丈量土地清查城内人口户籍,再进行土地分配。”
“本王乃是洪武大帝第十八子,也是册封云南封地的戍边藩王,本王来了,就是来给你们主持公道的。你们自己说,这胡渊该不该死。”
周围顿时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