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玻璃镜一经面世,直接震撼了大明人。
沈荣也不客气,按照朱楩的授意,最初这些都是作为奢侈品面向有钱人的,反正他们有钱,一块镜子就敢要价几十两。
还有那些香皂也深受大家小姐与贵妇们的喜爱,至于肥皂则是直接从五两银子掉到十几个铜钱,百姓们也能买得起了。
这还不止,既然制造肥皂需要用到植物油和动物的脂肪油,索性朱楩提到了牙刷的概念,让沈荣琢磨着把牙刷给发明出来。
虽然朱楩也可以直接从系统里面购买银子,但是他没那么做,而且因为这都是暴利,利润巨大的同时,朱楩还让沈荣从中原各地购买大量的粮食,以备不时之需。
而且这些粮食都不会入城,而是在进入大理城之前,在城外某处就消失不见了。
那些粮食都直接进了朱楩的背包储物格中,他要开始暗暗积攒力量了。
除了商业,朱楩也没有忘记农业。
随着年关之后冬去春来,居里屋一族人终于分到了一大片田地,而且还在距离大理城很远的地方。
朱楩给了他们一些种子,要他们先去试着播种一下。
其中有适合水田的杂交水稻,有的是玉米和花生等作物,也有一些是不挑土地的,诸如番薯马铃薯之类的作物。
总而言之,朱楩学聪明了,他不再显示自己的能力,而是老老实实的当起了闲散王爷。
至少在旁人看来,朱楩如今啥也不管,连李叔然想见他一面都很难,因为朱楩整天就是带着木邱和王福等人到处游玩。
反正他也不出城,要么是去听听书听听曲儿,要么就是在大街上到处逛逛,或者干脆在家里不知道在干嘛。
至于之前他一直提到的什么改土归流,就好像不曾发生过。
可其实,朱楩早已安排下去,之前永昌府不是流放了许多犯官吗?朱楩以沈荣的名义挑选出了许多有学识的人,再让王福悄悄把人送出城。
所以在一段时间之后,之前那些臣服朱楩的地方与土人们,不但没有反复,反而更加忠心了。
因为随着改土归流政策从明面上转为暗地里推行下去,加上那些土司家族全被满门抄斩,遇不到任何阻拦。
百姓们突然发现,在少了土司的压榨之后,原来大家的生活竟然可以如此令人向往?
大家都有地种了,而且税收很低,每个人都有了希望,都在盼望尽快可以收成,到时候就能吃饱肚子了。
于是土人们不再对明人汉人有抵触心理,也更加信服朱楩了。
只是这些都变成了背地里的发展,就连朱元璋不知何时藏在朱楩身边的锦衣卫,都始终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朱楩倒不是知道有这么个锦衣卫在,而是很多事安排下去以后,就不需要他亲自去管了,说到底现在还是小农社会,还没进入到工业化时代。
所以只要管好百姓管好土地这些大事,就够了。
而这些事他已经安排人去做了,还真就不用他亲自去操心了。
甚至到了农耕最忙碌的时候,朱楩整天还是游手好闲的,反正有朝廷俸禄养他,朱楩何不安心当个逍遥王呢?
于是他就继续在美女佳人的陪伴下,到处游玩。
和朱楩的清闲不同,此时的应天某处,却分外忙碌。
这里不是别处,正是太子东宫,也就是朱标的太子府。
只见太子府的大门紧闭着,不见平日的门庭若市。
因为近几年以来,太子朱标已经全面接手国政,大小事务都要先经过他一番审阅,之后才会筛选一些问题交给朱元璋亲自批阅。
所以很多官员都要先找到他交接问题。
可此时,门外却被一队带刀侍卫守卫着。
如果有大臣在此经过,恐怕会惊呼,这不是皇宫侍卫吗?难道皇帝在这里?
没错,朱元璋此时就在太子府上。
府内已经乱成一团了,甚至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被叫来了。
朱元璋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满脸的焦急和担忧,甚至有些惊慌?乃至惶恐不安?
他可是洪武大帝,何曾在他脸上看到如此神色?
原因只有一个,太子朱标病的更重了,甚至可能病入膏肓。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朱元璋眼看许多太医从朱标房内进进出出,又凑到一处低声商谈着什么,顿时怒不可遏:“你们给咱进去治好标儿,如果太子安然无恙还则罢了,否则咱砍了你们的脑袋。”
朱元璋一怒,连满朝文武都要抖三抖,何况这些太医,一个个顿时吓得扑倒在地,却又彼此相视,不敢开口。
在这其中,只有一个人抬起头,双手抱拳,一脸凝重的说道:“启奏陛下,太子殿下已经病入膏肓,实在无力回天了啊。”
朱元璋浑身一晃,不由得倒退数步,瞪大双眼,好似雄狮欲要择人而噬一般,怒视着那太医,怒喝道:“你说什么?真以为咱不敢杀你全家不成?”
那太医叹了口气:“下官戴思恭,不敢欺瞒陛下。太子殿下年前就有风寒,而且经受过惊吓,又久积劳累,气血与精神都深受打击。之后又心病成疾。殿下这是为了江山社稷,活活把自己熬死累死的啊。”
朱元璋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当场。
他已经听出戴思恭的言外之意。
太子朱标既是久病缠身积劳过度被累死,但同时,也有心病成疾,乃至被吓死的?
被吓死?被谁吓死?还能有谁吓死太子?
“标儿啊,我的标儿啊。”
时洪武二十五年四月末,太子朱标,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