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声轻呼传来,接着木邱从外面走了进来。
如今已经是十月份了,虽然夏日已过,可云南的天气还是有些热,所以朱楩的门一直是敞开着的。
木邱端着一个木盆走了进来,里面还放着一些特殊的东西。
话说木邱跟着朱楩已经大半年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朱楩的人。
可现在怎么还要轮到木邱洗东西?
原来那不是普通的东西,就比较特殊,叫做羊肠,可以起到避孕效果。
以朱楩的勇猛,要是不用点措施,恐怕木邱已经要当妈了。
主要是朱楩还没做到给她名分,自然不想伤害木邱的感情。
朱楩看到木邱木盆里的东西,也是老脸一热。
那一大堆的大号羊肠,不过是昨夜一晚用的,可见战况之激烈。
这些确实不能让别人洗。
木邱也有些俏脸通红的白了他一眼,说道:“沈荣率领商队回来了,而且还从中原各地带回来了一大批人,正在等待你接见呢。”
“哦?”朱楩顿时眼前一亮,连忙说道:“让他来见我。不,我去见他。”
说着话,朱楩就下来穿上鞋子,就要往外走去。
木邱有些惊讶,看朱楩好像很重视沈荣这次的行商,不知所谓何事?
“对了,”朱楩路过木邱身边的时候,凑在她的耳边,低声道:“赶明再寻点羊肠吧,不然不够用。”
木邱顿时一脸通红的用肩膀撞他一下,不正经。
朱楩则是大笑着出去了。
外殿,沈荣一身风尘仆仆的坐在堂下椅子上,不过看他的精气神与样貌状态,却是精神奕奕的。
当初在永昌府时,沈荣满是怨念,更对朱楩对他的拉拢不屑一顾,直到朱楩强行把他留下,沈荣也满是抗拒情绪。
可是如今却不一样了,当朱楩从外面进来时,沈荣站起身,单膝跪了下来:“见过滇王殿下。”
朱楩脸色一黑,说起这个封号他就来气。
好好的云南王,偏偏说什么滇王,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有多癫狂呢。
“起来吧,沈先生,这里又没有外人,伱也知道我很烦这些东西,何况我有多看重你,你是知道的,”朱楩一边说一边走到上首位的椅子前坐了下来。
沈荣从善如流的站了起来,同时点点头,朱楩确实看重他。
比如当初玻璃、镜子、肥皂、香皂乃至白糖等一应商业不光交给他打理,连技术都直接给他了。
甚至在大理城内单独有一片区域,全都是沈荣的,而且朱楩还给了他特权,如果没有得到沈荣的许可或者得到朱楩的认可,连李叔然这个知府都不能轻易靠近。
毕竟朱楩还打算靠着那些东西发家致富积攒创业基金呢。
“我听说了,你这次带回来了许多人?怎么样?”朱楩直接开门见山,询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是,一共五百户,两千三百四十六人,其中有八百多人识数认字,”沈荣答应道。
“好,很好,”朱楩顿时大喜过望:“这样一来,学堂的事就可以进行了。”
原来朱楩一直惦记着这件事,他深知改土归流只是暂时解决了土司官拥有特权和自主权自治权的问题,但是想要从根本上彻底的解决土人和汉人的身份问题,文化差异是要解决的。
可由于朱元璋的猜忌与敲打,朱楩不敢再有所举动,这才一直耽搁了下来。
本来朱楩也打算从永昌府调派一些人出来做这件事,可后来那批人都被朱楩派去云南各地,取代那些土司,做改土归流的初期改造计划了。
“我要在十年内,争取让全云南人都说汉语,读汉字。到那时,就算还有一些土司存在,整个云南都将是我的子民了。”
“而且别让我找到机会,不然,我要把那些土司全都铲除掉,”朱楩说出了自己的野心与打算。
沈荣低下头,心中骇然,这又要死多少人啊?
但是他也没有惊讶和意外,因为他早就知道朱楩野心天大,别说区区云南土司了,就是那个位置,他也是有所打算的。
“还有殿下,这次我还带回来了十万石粮食,布匹绸缎无数。可惜中原也缺少战马,所以只有几十头耕牛和驴子,”沈荣有些愧疚的说道。
这沈荣也算是破有本事,这可是很大的商业活动了。
众所周知古代对耕牛有多看重,好不夸张的说,就算是耕牛死了,都得向官府报备是怎么死的。
要是敢私自杀牛,那可是重罪。
难怪朱元璋小时候把地主家的牛杀了,差点被人家打死。
开玩笑,不打死你,我要被打死了。
而他却能从外面买来这么多牛和驴,还一路带回到大理,也算不容易了。
还有朱楩的要求。
朱楩深知骑兵与战马的重要性,可惜中原不如草原,草原上的游牧民族部落才是真的盛产良驹。
“不要紧,慢慢来。咱们还有很多时间慢慢去发展。”
朱楩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沈荣心中激动,他是商人,最喜欢做的就是投机取巧,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投资对的事或者对的人。
当初他父亲投资了张士诚,结果发现投资错了,才落得那样下场。
那么这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