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邱在门洞里高呼一声,虽然是女性的清脆嗓音,却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
反而是王福和沐晟两人,一左一右跟随在后面,彼此面面相觑,仿佛木邱成了主帅一般。
三人率领着连三万人都不到的明军,竟然顶着八万多狼兵,硬生生让他们杀穿了出去。
而在城外,那些狼兵们早已被城墙上的守军弄得苦不堪言,甚至是痛不欲生。
当木邱他们冲出来时,几乎没有遇到抵抗,城门下的敌军要么被箭矢或者石头檑木杀死了,要么躺在那里满地打滚发出凄厉哭嚎。
还有几万人终于学聪明的退到了远处。
他们也终于明白了,这果然是一个陷阱,大酋首到底还是上当了啊。
可现在明白过来也已经晚了。
如今军中暂代首领的,正是之前提醒侬贞祐要小心的将领,他看看周围甚至已经不足四万人的部队,满脸苦涩。
一万人随侬贞祐入城遭到了袭击与围杀,还有一千多人在门洞内被杀死,更有一两万人在城门外的城下被活活射杀,当了活靶子不说,有的浑身被滚烫的热油烫熟了,却偏偏死不掉,还在那里哭嚎,甚至求死。
这对全军的打击都是巨大的,许多人目露惊恐神色,甚至连武器都握不住,瑟瑟发抖着。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总算还是重整了阵容,在城门外不远处重新列阵起来。
而且其中的上万骑兵,至少还有八千保持完整,可以随时冲锋。
就在这时,城墙上,一个声音响起:“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正是朱楩,也只有他开口发话,才能允许敌军投降。
木邱,王福,沐晟三人,也在城门外列队不动,抬头看了眼城墙上的朱楩,显然是以他的命令马首是瞻。
朱楩一只手拿着喇叭,另一只手提起一颗头颅,往城外举起,说道:“造反者广南酋侬贞祐已经枭首,尔等再不投降,唯有死路一条。”
其实这些狼兵可谓是悍勇,若是换做之前的寨兵,恐怕在明军最初冲锋出来时,就会乱作一团,只能老老实实被杀死了。
而侬贞祐的部队,是在他死后才渐渐失去斗志。
这支部队果然不愧有狼兵之美誉。
尤其是那还有八千多人编制的骑兵部队,朱楩看着就眼馋,哪怕超编了,他都要归入自己麾下。
前提是,他们也得肯投降。
所以朱楩难得大方一次,明知留下这四万来号壮丁,恐怕会有隐患,也顾不得许多了。
可他是想心怀仁慈了,然而敌将却咬咬牙,怒喝道:“尔等听令,虽然大酋首已死,可我们要为大酋首报仇。所以杀,入得城内,以这一城人的性命为大酋首殉葬。”
狼兵们顿时呼喝着响应起来。
朱楩皱眉,怒斥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不但不知感恩,还想伤害我一城无辜百姓?既然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们。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与此同时,朱楩更是猛的一跃而起,竟然从数米高的城墙上跳了下去?
敌我双方都被吓了一跳。
“殿下?”木邱高呼一声,真怕朱楩摔死在城下,那样的话,她也不活了。
可朱楩当然不是要跳楼,他抬脚在城墙上踹了一脚,借力往外窜了出去,手中更是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杆钢枪,不但顺利的轻松落在地上,更是一跃而起再度窜出去十几米远。
他竟在一瞬间从城墙上落到了几十米开外的地方,已经来到了敌军阵前。
敌军顿时一阵慌乱,何曾见过如此身手与手段,咱们这可是历史剧的片场,你走错片场了吧?隔壁才是武侠剧。
再看朱楩,手握长枪,一跃冲入到了敌军当中,只一挥,竟然就把周围几十敌军甩飞了出去。
朱楩本就因为属性的原因而势大力沉,再加上气的加持,恐怕这一挥枪的力气足有几千斤。
此时他手中握着的仿佛不是长枪,而是攻城车,那真是碰着即飞砸中即死。
而且朱楩会的是八极拳,用的也正是六合大枪,那真是大开大合,虽然只有一个人闯入敌阵军中,却瞬间就把敌阵冲得七零八落,在几万人中不时的挥舞着长枪击飞几十人,大军哪还有半点阵容可言。
一看到这一幕,木邱连忙高呼:“殿下威武,随殿下冲锋。杀啊。”
两万明军齐声高呼:“殿下威武,杀。”
最初足有八万的狼兵,此时不但只有四万人,在城门内外折损了一半有余,如今又被朱楩以一己之力冲散,现在再被两万明军趁势掩杀上来,顿时更加溃不成军了。
连那几千骑兵也完全失去了骑兵的优势,被明军纷纷从马上或拖拽下来,或被一枪扎穿死尸倒地。
而明军们则迅速骑上马,跟随着三大将领迅速与朱楩汇合。
“殿下,我们来了,莫慌,”沐晟高呼着就要赶来支援朱楩。
再看朱楩,身边倒着一地的死尸不说,无数本该雄霸天下的狼兵此时满脸惊恐的在远处围着却不敢靠近。
一听到沐晟的高呼,那些狼兵都抬起头,一脸委屈的看着沐晟,你特么说啥?
朱楩也转头看向沐晟,问道:“你说谁慌了?”
要是沐春此时在此,恐怕会扭头就走。
沐晟则是个愣头青,心知说错话了,结果也不再多说,知道言多必失,于是跨马往前冲去,越过朱楩继续对那些狼兵蹂躏去。
“这小子,”朱楩笑骂一声。
这时,木邱骑马来到跟前,笑着问道:“殿下,要捎你一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