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出来,这些马不是普通的马,而是上过战场的战马。
战马与士兵们站在一起,没有一丁点躁动,也对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视若无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不论是这些护卫还是这些战马,都太过训练有素了。
这位木大哥他到底是谁?
难道是哪位镇守边疆的指挥使回京述职吗?
但是,徐妙锦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会是谁,姓木?难道是云南土知府木家?
可是木家不是在去年已经来过了?
这时候,朱楩的声音打断了徐妙锦的胡思乱想:“谁给我徐妹子让一匹马出来?对了妹子,你会骑马吗?”
朱楩这才想起,还没问徐妙锦会不会骑马。
徐妙锦顾不上再去深究那些满脑袋里的疑问,当时就不服气的说道:“怎地不会?难道木大哥也瞧不起小妹是女儿身不成?”
“当然不会,”朱楩笑着摇摇头。
“那不然把你的马给我,看我会不会骑,”徐妙锦一边说,一边快步走到了朱楩面前。
朱楩还没上马,而且自己的马已经快要通人性了,也不需要人牵着,就只是默默的站在朱楩身边。
谁也没想到,徐妙锦此时抬手一按马鞍,右脚跨入马镫,然后轻身一跃就翻身上马了。
朱楩和自己的爱马都呆住了。
朱楩是既欣赏徐妙锦如此干脆利落的身手,同时一脸疑惑的看着爱马。
这匹马看起来老实,而且通人性,但是只有熟知它的人才会了解,这家伙烈的很。
如果朱楩敢当着它的面骑别的马,它可是会咬人的,甚至曾经追着把一匹马咬得脖子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而且自从跟随了朱楩以后,除了木邱,再也没人能骑上它的背。
可此时这匹烈马却对背上的徐妙锦无动于衷,还用脑袋去蹭朱楩的胳膊,好似在问,怎么不骑上来?伱上来呀。
朱楩傻眼了,抬头看看徐妙锦,苦笑一声说道:“妹子,不是哥哥小气啊,你要是骑着它咱们可就走不了了。”
徐妙锦眨眨眼,心说为啥?
朱楩叹了口气,让一旁王福把他的马牵过来。
王福一边摇头一边往一旁躲去。
开玩笑,自己的战马那也是老伙伴了,在战场上,这可是自己生命的保障,宝贝的很,哪会让你家的疯子咬去。
“啧,”朱楩咂了咂嘴,又扭头往其他人看去。
哪想到那些个混蛋知道自家王爷性格,一个个躲的老远,谁也不肯让自家爱马有所闪失。
中原缺马,更缺好马,而朱楩麾下的战马大多都是从土人部队缴获的战利品,尤其是当初广南酋侬贞祐麾下的一万匹战马,那真是宝马良驹。
因为侬贞祐本就是壮族,加上接壤广西,而广西已经是中原历代王朝为数不多擅长养马的地方了。
所以谁也舍不得啊。
朱楩只能叹了口气的,拿手拍拍老伙计的马头,对徐妙锦说道:“妹子,咱这匹马被惯坏了,要是有它在,只要我骑别的马,它就会咬人。不对,是追着别的马咬的,死活不会让我骑。”
徐妙锦当然是不会轻易相信,知道狗咬人,还真不知道马会咬人的。
朱楩没有办法,只好让蒋瓛把马献出来了。
蒋瓛不知道深浅,于是老老实实的,牵着马到朱楩面前。
朱楩给徐妙锦使了个眼神,意思是看好了。
接着,朱楩比徐妙锦更加轻松熟练的,一个翻身就到了马上。
世界好像被定格了一瞬,当朱楩的马看到朱楩竟然骑在别的马背上,前一秒还乖巧的任由徐妙锦骑着,下一秒直接一声嘶鸣,更是人立而起。
得亏徐妙锦也是练家子,这才稳住平衡,没被摔下来。
接着徐妙锦就看到,座下的马竟然奔着旁边的马去了,还张开嘴,对着另一匹马的脖子就是一口。
另一匹马‘嗷’一声扭头就想跑,却反而被扯下一块皮,顿时鲜血横流起来。
徐妙锦都惊呆了,从未想到过马的牙齿竟然如此锋利。
其实不是锋利,而是力气大才对。
而且马的牙齿很大,被这玩意儿咬一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朱楩赶紧一跃跳了下来,这才伸手按住马头,低喝道:“好了好了,别闹别闹。”
骚动这才平息。
朱楩抬起头,对马背上的徐妙锦说道:“看到了吧。所以你还是骑别人的马吧。”
朱楩的意思是说,自己会让别人把马空出来一匹,就是让某个士兵去和另一个人共骑一匹马。
可徐妙锦却没领会他的意思,扁扁嘴,委屈道:“难道我不能和木大哥骑一匹马?”
朱楩眨了眨眼,啥意思?
“公子爷,咱们该启程了,”一旁的蒋瓛一边心疼自己的马,一边催促起来,心说再耽搁下去,要不要等吃过午饭再上路?
“那就,行吧,”朱楩犹豫着,最后还是上了马背。
但是要知道,这是正常的马鞍,只能坐一个人的,马镫也只有一副。
等朱楩上来之后,又不能骑在马屁股上,不然等马狂奔起来,他有可能被甩下去。
想了想,朱楩下意识伸手从徐妙锦的小蛮腰穿过,轻轻一提就把徐妙锦提了起来。
这丫头虽然食量不小,但是却很轻巧,那些饭菜都吃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