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陛下对待滇王的态度,也太宠爱庇护了吧?简直像是任何人都不许说滇王一个不字。
还有一伙人团团簇拥在朱允炆的身周。
“殿下,这可如何是好?陛下怎么突然对滇王偏爱有加起来了?”有人担心的说道。
朱允炆陷入了沉默,却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昨天他来皇宫找皇爷爷时的状态。
当时不知怎么,皇爷爷又突然老泪纵横起来,哭诉着,怀念着太子朱标。
当下朱允炆赶紧凑过去,与皇爷爷一起痛哭起来。
而皇爷爷就一直抓着他的手,直夸他是好圣孙。
想到这里,朱允炆不禁自信满满的抬起头,说道:“不用担心,他成不了威胁。毕竟他只是咱的十八叔,他还没有我另外几位叔叔的威胁大。”
朱允炆说的,自然是那几个朱元璋的嫡子。
何况自己和皇爷爷的关系更加亲近,所以优势在我。
接着朱允炆就在众人的拥簇下离开了,他也有自己的公务要忙。
毕竟他是皇太孙,虽然还达不到当初太子朱标已经开始监国,参加所有大小朝政事务。
但是朱允炆也开始接手一些政务了。
与此同时的另外一边,朱楩被朱元璋再次叫到之前那个偏殿来了。
进来之后,朱元璋就让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下父子二人。
朱元璋坐在那里,看了眼站在门前,一副随时准备要跑的朱楩,禁不住笑道:“怎么?还怕咱抽你?你不是不怕吗?”
“主要是父皇您太沉了,抽几下不打紧,您坐那几下儿臣的腰受不了,”朱楩随意的说道。
朱元璋这个气,瞪了他一眼,拿手指指一旁,说道:“那有椅子,想坐自己搬。”
朱楩挑挑眉,今天的朱元璋好诡异。
可他才不怕,于是大方的走了过去,直接坐了下来,和朱元璋对视着。
好家伙,两人坐了个齐平。
朱元璋心说你跟我在这里平起平坐呢?
不过也知道这小子浑的很,一旦犯浑起来甚至敢跟自己喊着造反,甚至要分家,要把云南给他,他去给大明打下更大江山。
于是朱元璋也懒得和他计较,唯恐他把自己气死了,那就如他愿了。
“楩儿,”朱元璋长叹一声。
朱楩打了个冷战,呆呆的看着朱元璋,喃喃道:“爹,您别这样,有事说事,你这样我害怕。”
其实这样的朱元璋,反而让朱楩担心,他可能要砍了自己。
朱元璋好笑又好气的摇摇头,突然眼眶一红,说道:“其实天下谁都不知道,你大哥,标儿可能是被咱活活吓死的。”
“什么?”朱楩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朱元璋。
怎么可能?朱元璋对朱标的偏爱,那是有目共睹的,纵观历史谁会怀疑朱元璋对朱标的疼爱?
可朱元璋却闭着眼睛长叹口气的说道:“我太着急了,太急着把这个江山交给他了。但是又怕他把握不住,所以想给他铺平道路。可偏偏标儿宅心仁厚,他不知道咱的良苦用心。那些贪官污吏是杀不完的。还有那些骄兵悍将,有的人已经封到头了,却还不知道进退,还想继续要东西。再要,难道咱要把江山给出去吗?”
“那天咱说了句重话,却没想到标儿被吓得病倒了,甚至就此一命呜呼。”
“昨天你走的时候,说了一句与标儿一样的话。最是无情帝王家。”
“楩儿,咱本来有一百种一千种甚至是一万种的办法对付你,咱可以派锦衣卫去把木家抄家,甚至以你在云南的那个女人威胁你。”
听到这话的朱楩猛的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朱元璋,死死捏着拳头,已经有爆捶老爹的冲动。
朱元璋摆摆手:“你先别瞪着咱,你还唬不住咱,毕竟咱是你爹。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安置你了。今天你也对允炆说过,他还不是皇帝。”
“允炆那孩子心机深沉,标儿生病时,他衣不解带的伺候着,之后还在咱的身边陪着咱。其实咱知道他的用心。可惜你二哥三哥都不是个东西,实在是难当大任。否则还轮不到你这个大侄子。”
朱元璋突然透露出了许多心里话。
其实朱元璋从不昏庸,哪怕他到了老年,他也一样英明神武。
他深知朱允炆有着动机,绝没有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白莲花。
不然朱允炆也不会在一上位就削藩了。
可朱元璋更加无奈,老二老三都不能立,又能奈何?
若是立老四,老二老三怎么办?他们万一造反呢?
所以朱元璋是无可奈何之下,才立的朱允炆。
“你担心允炆会削藩,却又和他对着干,今天还得罪他了。咱又何尝不担心他会削藩,甚至引得你们兄弟之间同室操戈。”
“今天这里还是只有你我父子二人,你给咱交个底。藩王之事,真的只有削藩一途吗?”
这才是朱元璋到了晚年,最担心也是最在意的事。
朱元璋不希望发生汉朝七国之乱,以及晋朝八王之乱的祸事。
但是他又亲眼所见元朝就是因为臣强主弱而灭亡的。
可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朱允炆问过藩王造反怎么办,朱楩又说朱允炆一定会削藩。
尤其是两人这两人没少闹冲突。
朱元璋突然产生好奇,这个儿子是否有所答案?
没想到朱楩直接骂道:“削藩?削他奶奶个腿儿。”
朱元璋转头去找鞋底子了。
因为朱允炆的奶奶,就是马皇后来着。
(PS:时隔半月,稍微出去转了一圈,放放风。等我再攒点存稿,月底或者月初再试试加更的事哈。呃,月底和月初好像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