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一旦被外人听到,别说大逆不道了,哪怕朱楩是朱元璋的儿子,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这可是和当面跟朱元璋犯浑不同,这是背后的算计。
沈荣明白,朱楩本可以不对自己表态,你沈家不过是一个商贾罢了,连世家乡绅都不如,也敢找殿下要表态?
这是为了让他安心啊。
而沈荣也不会让朱楩失望,投桃报李的说道:“启禀殿下,小人这次从那些草原部落,一共换取了战马五千匹,而且都是良驹。还有牛羊各有上万。”
这可是一个很大的手笔了。
有五千匹良驹,足以建立一支五千人的骑兵部队。
但是有五千人却没马的话,那说再多也是无用。
还有牛羊上万头,一万头牛可以省去多少人力物力,又能开荒多少田地。
虽然羊的作用好像不大,但是如今棉花还未完成开发,羊毛可是难得的纺织品,羊肉也可以吃。
不愧是沈荣,这次行商可是巨大的收获。
连朱楩也是眼前一亮,又忍不住嘟囔一声:“可惜了,如果能送回云南,就能加强很大的力量了。但是如今草原正在动荡不定,如果想要迅速打击草原力量,也需要大量的战马啊。”
否则以步兵的脚程,该如何去追那些神出鬼没的游牧骑兵?
如此一来,这五千匹战马恐怕就得留下来了。
至于组建骑兵的战士该怎么办。
这倒是不成问题,秦王朱樉也有三支护卫所,至少有一万五千人。
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让秦王的护卫所听从自己的,以及要怎么弥补朱樉作恶多端犯下的罪孽才是真的。
如今那些护卫所的军队之中,恐怕要无比仇视朱樉,以及朱家人吧?
何况沈荣这些消息都是私下里打听到的,既没办法通知朝廷,也不能作为理由去统兵出关。
这也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藩王只有在战事爆发时才有统兵权,平时是无法统兵的。
等于说得先有人造反,或者关外要入侵了,朱楩才能做出应对与反击。
“正好我现在需要先把西安百姓和朱樉的部队安抚下来,倒是不急。只希望那些鞑子别不识趣,得快点来打秋风啊,不然我哪有机会和借口出征呢?”
“快来吧快来吧,关内可是有大笔钱粮与美女等着你们哟。”
朱楩此时反而希望那些草原部落可千万不要食言,一定要来打秋风啊。
之后朱楩又和沈荣说了些交代的话,就让他留下那五千匹战马,准备回云南去了。
抽空朱楩还写了封信,是给木邱的,里面写满了肉麻的情话,以及相思之苦。
主要是这么久没双修了,实在是馋啊。
再然后,朱楩就和王福悄无声息的,回到了秦王府。
现在他好像成了秦王府的主人似的。
主要是那些宫女太监们,即使看到朱楩从外面回来,也不会多说多问,门院子在知道他可能会晚归,还特意在偏门等着,在第一时间就帮他开门了。
这就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的区别。
而在朱楩和王福出去和沈荣私会了这么久之后,李贵也没回来。
西安毕竟规模不小,百姓人口也众多。
朱楩还让他连夜去通知全城,大有明天就要给所有人开仓放粮的架势。
别说李贵自己一个人,或者叫几个兄弟帮忙了。
就算李贵后来去找到知府衙门,并且禀明来意和陈述所有缘由,让知府在惊诧之下派出衙门官差帮忙,那也还是完成不了任务啊。
没办法,谁让他是锦衣卫,不把他支开,朱楩这点秘密最多不超过五天,就会被朱元璋全都知道了。
最后一直到天边都泛白了,李贵才通红着眼睛来到朱楩面前,并且谢罪道:“殿下,卑职没能完成任务,还请责罚。”
“不打紧,”朱楩倒是很宽容的说道:“我已经让王福去城外军营,等一下先去秦王的护卫所军营一趟。希望朱樉别那么笨,万一他已经引起天怒人怨到让自己的护卫所快要哗变了,那可就丢人丢大了。”
李贵愣住了,望着朱楩离去的背影,有心想问,既然您今天打算先去军营,而且那意思是要安抚全军,何必昨晚下达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呢?
早就该这样做了啊,先安抚军心,再以秦王护卫所的上下兵卒来安抚全城百姓的民心嘛。
可他不敢说也不敢问。
西安城外,属于秦王朱樉的三支护卫所,被集中在了一个军营。
因为朱樉的护卫所属于常规编制,并未超编。
所以每一卫由五所组成,每一所为一千多人,总共也就是一万五千多人的样子。
不像朱楩当初的三支护卫所足有六万人,不分成两个军营实在放不下。
军营当中,从三位指挥使到下面的小兵,都已经被集齐了。
王福先一步过来通知的,其实朱楩也有点担心,万一全军哗变怎么办。
主要是朱樉太不当人了,就算全军哗变都是理所当然的。
可朱楩毕竟没做过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可不想给朱樉背锅。
还好,此时看起来,全军倒也还算情绪稳定。
朱楩此次只带了几个护卫一起同行,骑在马上,放慢速度,一步步来到了营地之内。
朱楩不急着说话,在全军的注目下,只目视前方,就听清脆的马蹄声响彻着,最终来到了主账前。
先一步来到营地的王福连忙上前牵住缰绳,朱楩这才翻身下马。
“参见殿下,”王福一边牵着马,一边单膝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