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正准备下午去王府,抽空给您把把脉,瞧瞧身体。而且年前老臣特意给您准备了几坛子药酒,可以给您补补血气,”戴思恭热情的说道。
周围全是些中老年的御医大夫,听到这话,不禁一脸怪异的上下打量着朱楩。
殿下年纪轻轻,怎么还要用到药酒滋补?怕不是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吧?
朱楩也难得老脸一红,没好气的说道:“好你个戴思恭,本王以前用药酒,是为了配合自身锻炼方式滋养血气,你可别给我传出去什么误会。本王才十五岁,正是身强体壮阳刚之气用不完的时候,不要瞎说。”
戴思恭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转头对同僚们解释:“没错没错,殿下的身体,简直壮得如一头牛啊。”
“是是是,是是是。”
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着,意思是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
朱楩哭笑不得的摇摇头,知道他们肯定没往心里面去,也懒得说啥了,这种事只会越描越黑。
“你们是来干什么的?”朱楩岔开话题,问道:“难道是徐大叔的病情出现差错了?”
他担心可别是徐达的病情有变,那可就糟了。
以徐达的年纪和身体情况,真不是夸张,但凡一个感染或者术后引发的炎症并发症,都足以要了他的老命。
只是一晚上,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殿下请放心,国公无恙,”门院子在一旁开口说道。
如今连门院子的态度也天翻地覆了,客气得不行。
毕竟朱楩救了他们的老爷,是徐府上下的大恩人。
御医们也解释了一番,原来他们是来给徐达检查一下脉象的,同时也有人好奇打听,主要是想询问那些输液的药是从哪里来的,以及朱楩是怎么搞到手的。
还是那句话,中医早就意识到外科手术的重要性,早在华佗时代就研究出了麻风散,那是专门为了配合外科手术研究的麻药。
中医历史足有几千年,甚至可以说与华夏上下五千年文明一起成长的,最早就有神农尝百草的故事。
同时期别说什么西方西医了,直接吊打全世界好吧。
经过这些御医的保证,徐达的病情确实已经稳定了,接下来只需慢慢滋补就好了。
而关于这方面,西医的那些方法就不行了,还得是中医来开药。
他们也不敢开药力过猛的药方,唯恐徐达虚不受补,再给补窜血了。
朱楩大概的问了一番,交流着徐达的病情。
最后还是门院里出来一位年轻好看的侍女,对朱楩说道:“殿下,夫人有请。”
“啊,殿下也是来查看国公的病情的吧?可不能耽搁了,咱们也该回去当值了,”太医们纷纷自觉的告退了。
戴思恭还额外深鞠一躬,这才离开。
说起来,这戴思恭也是个妙人,某方面来说,他和那刘三吾有些相似,刚正不阿,不畏强权,该说什么就说什么,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当初太子朱标薨逝时,也只有他敢直言不讳告诉朱元璋,准备后事吧,病入膏肓,救不回来了。
气得当初朱元璋问他,你不怕我砍了你?
结果戴思恭表示,陛下要砍我,那也先养好您自己的身体,事后还真是戴思恭一直在随时关照着朱元璋的健康问题。
朱元璋都拿他无可奈何了,杀肯定是舍不得杀的,还贴心的把戴思恭指给朱楩,他也确实医术了得。
先不提这些。
朱楩给王福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用等自己了,然后才独自一人跟着那侍女往院内走去。
只是走了几步之后,朱楩才一脸奇怪的问道:“等等,你是我妹子的侍女吧?怎么是夫人请我?”
原来这个侍女根本不是贾氏的侍女,而是徐妙锦院子里的人才对。
朱楩因为之前离开京城那么久,差点被她糊弄过去。
侍女只是掩着嘴暗暗偷笑,继续领着朱楩来到了后院。
后院当中,只见贾氏、徐达以及徐妙锦一家三口正围着一张圆桌而坐。
徐妙锦瞥了眼朱楩,嘟嘟嘴,不说话。
“你小子还真会拿捏,害得我家女儿都着急了,又不好意思用她自己的名义,只好打着老娘的幌子请你,”贾氏淡淡瞥了眼女儿,轻哼一声。
倒也不是真的不快,只是来自长辈的调侃打趣罢了。
“娘,”徐妙锦抓着贾氏的胳膊摇晃几下,难得展现出小女儿的娇羞姿态。
贾氏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丫头,以前跟个假小子一样,好听点叫巾帼不让须眉,难听点的,简直是个野孩子。
她明明是个姑娘,一身武艺却连她几个哥哥都打不过她,以前还把那李景隆等纨绔子弟收拾过一顿,连常茂这个鼎鼎有名的纨绔,听到她的名声都得绕道走。
哪里想到,如今却被朱家老十八给收拾的服服帖帖?
刚才徐妙锦恰好从前院经过,看到朱楩来了,还满心欢喜的等了一会儿。
结果她见朱楩一直在门外与那些要离开的御医竟然谈起来没完没了,就有些急了,才借用母亲的名义让她自己的侍女去请朱楩进来。
而这一幕也正好被贾氏瞧见了,于是才有这番打趣。
朱楩讪笑一声,他对这个丈母娘还是有点怕的,主要是尊重,不敢随意开口,而是转头对徐达问道:“徐叔叔,身体感觉怎么样了?话说您怎么起来了?您该养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