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后来朱棣革去他的俸禄和爵位,并且把徐辉祖软禁在家,直至死去。
他要忠君报国本没有错,但是错就错在,徐辉祖貌似有些迂腐刻板,朱楩没想到他竟然也是朱允炆的太孙党。
“大舅哥,先别急着站位,你要效忠的是陛下,以及今后谁当新君你效忠谁,你要守卫的是整个大明江山,而不是某一个人,”朱楩低垂眼眸的劝说道。
徐辉祖深深的吸了口凉气,突然怒斥道:“好个巧舌如簧能言善辩的奸臣贼子,如若你要造反,满朝文武都冷眼相待,谁来保君卫国?你给我下去,我这车小,放不下你这种大人物。”
接着,徐辉祖叫住车夫,打开车门,瞪着朱楩。
朱楩耸耸肩,下去就下去,以为他愿意坐啊?
只不过这次突如其来的冲突,让朱楩也有些意外,还有徐辉祖才是魏国公爵位的继承人,若是他给自己捣乱的话。
朱楩皱皱眉,这就是为何朱元璋要他拉拢汤和的目的了,这时候就体现出政治联姻的必要性了。
朱楩没再多说什么,直接从马车里跳了下去。
徐辉祖深深的望着朱楩,然后才关上车门,让车夫继续往宫门方向赶去。
一路上徐辉祖的心情都很复杂。
于公,为了国家的安稳,他要做的自然是拥护具有合理性的皇太孙为新君。
可是于私,朱楩乃是他的妹夫,又是当今陛下的亲子,怎么也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
“但是,我若是对此事不管不问,又岂是臣子所为?”徐辉祖暗暗想着,心中已经有所计较。
与此同时的另外一边,徐膺绪和徐增寿随后路过这里,两兄弟同坐一辆马车,看到被抛在大路当中的朱楩时,还心生意外。
“殿下怎么被大哥赶下车了?”徐增寿从车窗探出脑袋,好奇的看着朱楩。
“请殿下上车,”徐膺绪则是先让朱楩上车再说,总不好把他真的放在大道上不是。
朱楩也没客气,直接上了马车。
然后他就被徐家两兄弟给夹在了中间,都很好奇朱楩和徐辉祖发生了什么争执。
朱楩耸耸肩,既然徐辉祖都知道了,那也就无需隐瞒了。
“说了你们可别害怕,其实是我爹,还有你们爹,以及汤和,他们三个老家伙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我同时迎娶妙锦和汤欣,”朱楩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
徐膺绪一愣,皱着眉,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那徐增寿则是直脾气,直接嚷嚷起来:“怎么可能,我爹就算老糊涂了,也不可能让你同时娶别的女人啊,不然我妹妹怎么办?”
朱楩看了眼徐增寿,你这么喊,恐怕有藐视圣上,甚至侮辱陛下的嫌疑,欺君之罪你都不怕吗?
说谁老糊涂呢?
徐增寿讪讪的说道:“我说我爹呢,没说殿下您的爹。”
徐膺绪伸手拦了一下,让他可别再胡说八道了,同时望着朱楩,说道:“殿下,你可知道,你同时迎娶两门公爵家的女儿,这代表什么?”
朱楩心说同样的事,难道还得再来一遍?要不还是等到离宫门近一点再说破吧?那样他也能少走几步路。
他已经认为自己会被赶下去了吗?
“无外乎,他们是打算让我来掌握大明天下兵马呗,”朱楩耸耸肩,到底还是正面回应了徐膺绪的疑问,同时还主动说道:“之前在朝堂上,那些武将当着陛下的面向我效忠,你们不也都看到了,我爹也没说什么吧?”
所以这可是朱元璋默许的。
“难道陛下要更立储君吗?”徐膺绪深吸口凉气。
一旦发生储君更立,这可不是小事啊,严重一点来说,甚至可以动摇国之根本。
一旁的徐增寿也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却不禁双眼放光的看着朱楩,惊呼道:“你是说陛下要让你当新君?那我妹妹岂不是要当皇后了?我徐家要崛起了?徐皇后?”
“你快闭嘴吧,”徐膺绪一头黑线的怒斥一声。
这种事能嚷嚷出来吗?虽说赶车的马夫都是徐府的人,还都是可信之人,但是这种话万一传出去,可如何得了?
徐增寿连忙伸手捂着嘴,但是和徐辉祖不同的是,徐增寿双眼放光的看着朱楩,就好像发现了宝贝似的。
朱楩感到好笑。
虽然身为兄弟,同是徐达的儿子,结果也有所不同。
比如徐辉祖迂腐刻板,遵守所谓的尊师重道,以及天地君亲师,讲究的就是正统继承。
毕竟徐辉祖自己就是嫡长子,就是靠着出身才能稳固自己的地位的,拥护这种思想对他也有利益。
而徐增寿就很简单好懂了,朱允炆是谁?不熟啊。
但是朱楩可是他的妹夫,这才是自家人。
若是问徐增寿想让谁当将来的新君,想都不用想,那肯定是选朱楩啊。
徐膺绪则是陷入了沉思。
朱楩知道,徐膺绪在犹豫不决,还在做选择。
不过朱楩其实本没打算让徐家三兄弟掺和进来的,反正他也没打算让他们帮自己干点什么,倒不如说意外让徐辉祖察觉到其中隐情之后,才有可能被他们阻挠才是真的。
“不好,”徐膺绪突然惊呼一声:“以大哥的性格,断然是要打算在早朝上准备弹劾咱们妹夫的。得阻止他不可。”
从徐膺绪喊的这一声妹夫,还有他的语气来看,徐膺绪已经做出了选择。
朱楩笑了,如果可以选择,他当然不想跟徐家三兄弟成为敌人,那样一来,只有徐妙锦被夹在中间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