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楩就纳闷了,知府知县都是当地的父母官,本来应该是造福百姓的。
结果很多人却趁此机会大肆捞钱,可谓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你是来做买卖的,还是来做官的啊?
就这些个贪官污吏,临死之前还敢叫屈,你既然敢贪污,被抓到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还冤枉?你冤枉的话,那百姓们呢?
尤其是张家作恶多端的铁证,简直是触目惊心。
说一句难听的,这溧阳县百姓们所遭遇的迫害,简直比当初秦王朱樉祸害的西安百姓还要更过分。
当然了,这可不是给二哥洗白,因为他们都该死。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都享福了,该贪污贪污,该受贿受贿,你有什么好冤枉的?来来来,把你和张家这几年所犯下的事,全都给本王说道说道,”朱楩好言相劝道。
李阳可能也知道自己完了,想着朱楩的话,他虽然是一个人来溧阳县上任的,但是在老家也有本家族人,总不能真被株连九族吧?
于是他咬咬牙,抹了把眼泪,终于娓娓道来。
李阳的口供自然比百姓的口供更有效果,甚至据他所说,这些年张家给他的好处,他都用一个册子账本给记录了下来,包括每一笔好处所为何事,他都有所记载。
这是要留个后手,以防有朝一日被张家作为弃子所抛弃。
看来李阳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也早就预见了这么一天。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于是他就给自己留下了这么个铁证如山的罪证。
连朱楩都无语了,还有大堂里的兵丁将士们。
而等王福从后院书房之中找出那本账册后,事情就更加简单了。
光是这一本账册,里面就记录了几十上百个案例,全是张家子弟为非作歹作恶多端的铁证。
就连那张昊灵也不是什么好鸟,都一大把年纪了,前年还曾经当街强抢民女过,把一家大闺女抢走一晚,第二天才给人送回去。
这张家在溧阳县的名声早就臭大街了,只不过百姓们一直求告无门,才只能打落了牙齿含着眼泪的往肚子里吞。
只有百姓们知道自己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可以把张家平推了,”朱楩拿着册子,终于彻底安心了。
有了李阳的口供和这本罪证,就可以把张家连根拔起一网打尽了。
至于李阳,他当然也是罪无可恕,不光是因为他跟张家同流合污,这本罪证里面,除了是压倒张家的最后稻草,又何尝不是钉死他自己的铁证?
于是朱楩也不含糊,直接让人把李阳和他媳妇张氏拉到菜市场斩首了。
虽然已经是晚上,但是菜市场仍然围满了人。
当李阳夫妇人头落地那一刻,百姓们欢声雷动。
他们恨死这个狗官了,此时终于解了心头之恨,不少人也因此更加相信,朱楩真是来替他们做主的。
“快,去张家。”
突然有人从另一边跑了过来,高呼:“殿下千岁要彻底铲除张家了,快去看热闹啊。”
‘呼啦’。
百姓们顿时躁动起来,纷纷往张家赶去。
而等他们来到张家的驻地外面时,就看到无数铁血精兵正不断的从张家府内往外面拉人,每两个士兵押解着一个张家人。
昨天那些人还刚刚请安拜见过朱楩,哪里想到只是一天之后,他们就成了阶下囚,纷纷被按在他们家的院墙外,排成一排。
足足几十号人,四世同堂,一个不落。
朱楩还特意让人拿着张家的族谱去清点过,见当地百姓们来了,还叫来一些人进行甄别询问,可别让张家的人给糊弄了过去,比如让府内下人代替死去什么的。
等到最后确认无误了,朱楩点点头,大手一挥:“斩。”
“等一下,你不能杀我们,就算我们犯法了,也要由朝廷和陛下顶多,你只是一个藩王,怎么敢私下判刑?”那张昊灵竟然还心存侥幸?
朱楩直接掏出尚方宝剑:“尚方宝剑在此,如朕亲临。”
所有人都惊呆了。
张昊灵抬起头,看着朱楩和他手中的尚方宝剑,喃喃道:“原来你是奔着我张家来的?”
他终于醒悟过来了。
如果真的只是去巡防海岸沿线,何必带什么尚方宝剑?
一道军令或者圣旨不就足够了?
张昊灵的眼中更是闪过一抹惊骇,难道陛下是要对江南世家下杀手了吗?
可不等他再开口,朱楩使了个眼色。
王福抽出腰间佩剑,上去就是一剑。
‘嗤’地,张昊灵的脑袋掉了下来,他再也说不出话了。
以前在云南的时候,朱楩就跟王福他们配合的很好,有的时候也不能让临死之人说太多话,因为他们已经要死了,就完全无所顾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