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滇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城门内外的百姓们纷纷震惊的看向朱楩,也连忙纷纷跪倒了一片,高呼千岁。
朱楩摇摇头,总是搞出这种大场面,既繁琐又扰民,当下亲自高呼一声:“都起来吧,本王这次乃是微服私访,不必多礼。”
所有人都表情怪怪的看着朱楩身后的大部队,您管这叫微服私访是吧?
连徐妙锦和汤欣都捂着嘴偷笑起来。
远的不说,这支部队打得可是你的旗号,那偌大的‘滇’字,谁还看不到似的。
如今天下人谁不知道滇王朱楩屡立奇功,提到滇的旗号,那也就只有他了。
苏州乃是一府之地,下辖吴县、长洲县、常熟县、吴江县、昆山县、嘉定县、崇明县和太仓州。
说到苏州,还有许多名人,譬如说唐伯虎就是苏州人。
还有沈周、文徵明和仇英,他们四人又被称作明四家,乃是著名的明代画家。
更不用说形容苏州美景的诗句更是数不胜数了。
朱楩先让彭越与牛胜率领部队前往苏州城的大营,因为苏州的规模比溧阳县大太多了,所以军队储备也是卫所级别,不需要再在城外临时安营扎寨,可以去兵营暂时借住。
而且在两将临行之前,朱楩给他们使了个眼色。
彭越与牛胜暗暗心领神会。
接着,就只有王福率领着九十多近卫,簇拥着朱楩和汤徐二女乘坐的马车,在百姓们让开道路以后,进入了城内。
进城以后,只见城内景色更是繁华。
首先是无数并排而立的房舍,除了高门阔院的府邸,连普通人家的房子也都是瓦片屋顶,而不是毛坯草房。
其次在大街两旁,林立着无数商铺。
像是成衣店,油盐店,米粮店,甚至是青楼和私塾等等,应有尽有。
朱楩更是惊讶的发现,有一家青楼竟然就在私塾的旁边。
“这让孩子还怎么念书?”朱楩顿时发出斥责的指控。
马车里的两个姑娘一起看着朱楩。
“你以为这是晚上啊?”
大白天的,哪有白日宣淫的,那靡靡之声也得到晚上才有,白日的时候,青楼女子也要练琴的。
何况不是所有青楼都是风化场所,古代文人墨客喜欢去的青楼,很多都是素的,是才子佳人故事的始发地,一般就是弹个曲,吟诗作赋一番。
当然也有窑子,但是有的是歌妓舞妓,不是一般妓女。
诗从歌伎采,辩使坐宾惊嘛。
“是是是,你们懂得多,我可没逛过青楼,咱是好人,”朱楩不愿和她俩争辩,这种事越描越黑,说多了没意思。
“说得好像我俩去过似的,”汤欣咬着嘴唇,满面羞红,这坏人怎么说话呢?
主要是他们所处的贵勋后代圈子里面,难免有那些纨绔子弟,像是李景隆和常茂,以前就不少胡作非为,秦淮河畔就是他们流连忘返的场所。
“说起来,好像很久没见李景隆了?”汤欣猛然间想起,他们好像忘了一个人?是谁来着?
徐妙锦则是跟朱楩交换了个眼神。
朱楩笑了,看来自家妹子很乖,并未跟汤欣说那些秘密悄悄话。
汤欣撇撇嘴,已经看出,这两口子是有事瞒着自己啊。
其实在那天晚上,也就是把张家满门抄斩之后,李景隆就被朱楩秘密的派走了。
没看这次入城的近卫只有九十来号人吗,本来足有一百人的近卫里面,有十多个人与李景隆提前一步先行离开了。
原本朱楩对那李景隆是一百个不待见,但是既然他已经死皮赖脸的跟上来了,朱楩还能怎么办?
而且不知怎么,李景隆对朱楩的态度与最开始不同,全然不见了最初的桀骜不驯,而是无比虔诚,那一副鞍前马后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一开始就这样呢。
朱楩很想让他恢复一下。
可惜李景隆好像得到了高人指点,现在对朱楩的命令犹如圣旨,不敢有半点其他心思。
既然这样,朱楩也不好为难,于是也有点心思试试栽培一下。
就算今后当不了大将军,可如果他真心给自己做事,倒也不是不能做点小事。
比如此时入城,还不等苏州知府得到消息赶来迎接,李景隆突然从一角冲了出来。
“十八叔,”李景隆嚷嚷着冲到了朱楩的跟前。
因为是在城里,连朱楩也主动下马牵着马在走,李景隆也没有骑马,跑到朱楩边上,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侄儿幸不辱命,已经找到李贵留下的锦衣卫密探,并且调查到了许多当地世家的罪证。可以让大军入城,一网打尽了。”
望着李景隆兴奋异常的模样,朱楩一脸无语的看着他。
“怎么了?”李景隆还在纳闷。
“我是不是说过不要打草惊蛇,”朱楩问道。
李景隆抓抓脑袋:“那又如何?”
如何?
自己一进城就要拿顾家开刀,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早已在暗中让人调查多时了?
这臭小子,就不能稍微想想后果?
恐怕这次之后,所有世家都要夹起尾巴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