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可以把你当韭菜收割的,如今不但不动你,还默许你继续走私,保护费不交吗?
这都不需要朱楩额外叮嘱,你就得自觉做了。
掌握权势的感觉,确实很爽。
谢春接着就去安排庆功宴的准备了。
城内几个有名的大酒楼全都被他包下来了,甚至都还不够,还要其他一些小酒楼帮忙负责一部分的酒水菜肴。
乃至酒楼里坐不下了,干脆把桌子搬到外面的大街上。
全军将士们一边欢声笑语,同时也一边克制着,对周围百姓秋毫无犯。
很多百姓甚至感到了一些新鲜与惊奇,有的还大着胆子的在周围看着,觉得有趣。
尤其是听到一些人还谈及了当初在草原上的经历,更是当故事听了。
朱楩一伙人级别太高了,于是在一家酒楼的楼顶单开一个房间,整个一层楼除了他们这一桌,就只有一百近卫可以在周围用餐。
席间,彭越还提到了李景隆。
“曹国公在半路上与我相遇了,还想跟我交班,由我继续领着部队运送那些脏银,只是末将以那是殿下交给他的任务为由拒绝了,”彭越耿直相告。
“这个臭小子,”朱楩顿时没好气的骂了一声:“虽然是押运的任务,可这也是让他独自领兵的机会。还没学会走就想跑吗?若是连这点小事都整不明白,将来还敢上战场?我敢让他领兵吗?他死了不要紧,要是连累全军,我弄死他。”
不过也能看出,朱楩对李景隆也开始上心了,毕竟怎么说也算是自家实在亲戚,当初在老朱困窘的时候,人家李家没少帮衬。
要是老朱当年被饿死了,哪还有老朱家这些小朱?
何况李文忠那也是开国功勋,有着很大的功劳的。
所以就这么说吧,只要李景隆不作死,他就不会死,老朱家至少会保他这一代。
但是如果到了李景隆的下一代,基本可就是要出三代了,哪怕放到现在也算是出三代了,要是李家搞不清楚局势,可别怪朱家翻脸无情。
于是在李景隆近乎撒泼耍赖的硬贴上来的这股劲头下,朱楩再瞧不上李景隆,也不至于一直非要把他驱赶到朱允炆的阵营不是吗。
只要这小子肯听话就好。
“曹国公还让我给殿下带话,要您一定要等着他,等他送完那些脏银,就会飞奔过来的,”彭越忍着笑意说道。
朱楩顿时哭笑不得,骂也不是,但是也不能夸啊。
这小子,该说是大智若愚呢?还是大愚若智?
偏偏他对局势把握的太敏感了,已经铁了心的要抱紧朱楩的大腿,别的本事没有,唯有忠心可嘉。
李景隆在京城,那也是头一号的纨绔子弟,当初只有常茂那小子能跟他一较高下。
当然了,徐妙锦和汤欣可是不惯着他们的,谁还不是国公之后了?
可如今在朱楩面前,李景隆就跟一只小猫一样,要多听话有多听话。
朱楩暗叹一声,看来这个大明战神是甩不掉了。
得,只要他老实听话就行。
多少也喊自己一声叔呢。
要是允炆那小子也能如此懂事,何至于闹僵?
要不是这小子非得削藩不可,你当你的建文帝,我来当大将军开疆裂土,岂不配合默契?
可惜朱楩不是‘北凉王’,妻子被人在京城围杀都不敢讨个公道。
朱楩讲究的,是我命由我不由天,现代人嘛,怎么可能甘心把自己的命运和身家性命交给别人,去相信别人的仁慈呢。
下意识的,朱楩看向陪在自己左右的徐妙锦和汤欣,哪怕为了她们,他也绝对不能有一丁点让步。
结果汤欣和徐妙锦都误会了。
徐妙锦美目翻了他一下。
而汤欣更是把脑袋埋的低低的,想到了之前的许诺。
如今既然不在船上了,恐怕,她真要被煮熟吃透了。
“既然李景隆那小子都这么求我了,那本王身为长辈,又被他喊一声叔叔,也只能迁就一番了。正好这次剿匪也缴获了不少脏银,连带着之前查获台州知府勾结海盗的脏银,一并再次送往京城吧,”朱楩说道。
彭越下意识看向牛胜和王福。
牛胜顿时惊呼道:“老彭,你啥意思?真要坑我下水不成?我可跟你们说个明白,就算你们让我去,殿下也不会放心的,毕竟我老牛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不在话下,可说到运筹帷幄,那就一泻千里了。”
众人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还一泻千里。
“那就还是我去吧,”彭越叹了口气,他知道王福在朱楩心里的地位,更加清楚王福才是朱楩最得力的干将,不是旁人可比的。
王福没说话,他也不放心让别人来服侍殿下。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李贵主动站了起来,说道:“殿下,还是让我回一趟京城吧。”
“哦?”
其他人都感到惊讶,这又不是什么好差事,一路风餐露宿的,就算能看到泼天富贵的银子,可那也跟他们无关啊。
真不如跟着殿下吃香的喝辣的,兴许还能建功立业。
朱楩也纳闷的看着李贵,很快心里一动,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