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更是发挥他的小心机,连连给彭越使眼色。
“张贴告示吧。”
如今的明军军事素养可不是吹出来的。
而后李景隆和侯大苟来到了城内,惊讶发现,他们仅仅只是晚出发了半日,而这磨儿勘竟然就被打下来了?
“不愧是三位将军,”李景隆双手抱拳,表示佩服。
毕竟是李文忠的儿子,虎父无犬子,加上出身的圈子,耳濡目染之下哪会差了,又被朱楩一路上调教,总算是改过来了。
不到半天,磨儿勘就全面落入沐春几人手中。
本来朱楩也明白,自己截胡了瞿能和五万大军,有些对不起这位十一哥。
若是蜀王有心要战,可以分他一份这泼天的功劳,你蜀地无兵,我有啊。
拿伱五万,还你十万如何?
可惜朱椿属于文人墨客,既然他自己要错过这场滔天富贵,那也不怪朱楩吃独食了。
沐春于是决定道:“何福、冯诚。”
“卑职在。”
两位副将进来,拱手立在那里,等待命令。
沐春看向二人,说道:“冯诚,你是我舅舅。何福,你追随我爹多年。你们二人是我绝对信任的。”
冯诚与何福对视了一眼,心有戚戚,双双说道:“小侯爷,你有什么事就说吧,哪怕要我们去死,也罢了。”
沐春的话让两人直犯嘀咕,冯诚更是寻思着,这混账臭小子,你娘死的早,就不把我这个亲娘舅放在眼里了?这是想让我死在这里啊?
不然你听他说的话吧,哪有半点活路?
沐春赶紧说道:“舅舅,何叔叔,不是让你们去死。我是说想让你们其中一人留守此城。”
冯诚一脸你在逗我的样子,那你说的好像生离死别一样,也就看你大了,不然非得抽你。
其实在古代,娘舅的地位可能比叔父还高。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娘舅毕竟是外戚,而叔父则是本家。
一旦遇到分家的情况,叔父其实是对立的,是会分家产,分权力的。
舅舅就不一样了,舅舅可没有权力去分这些,于是可以做到公平公正。
所以一般分家都是找舅舅来主持公道。
加上冯诚很早就跟着姐夫沐英征战沙场了,与沐家关系很好。
沐春又是冯诚姐姐唯一留下的子嗣,关系更是亲密无间。
冯诚瞪着这个臭小子,如果不是看他已经是西平侯爵位,加上是一军统帅,要给他留点面子,非得骂他。
你都多大了,有没有个正经的,不就是想出去打仗吗,男子汉大丈夫,建功立业有何不妥?何必耍心机。
“那就由我来镇守后方吧,”冯诚主动请缨道。
何福感激的看向冯诚。
此一战可谓是旷世之战,战局之庞大,简直不敢想象。
而且一旦以云南一地之力,拿下几乎等于,甚至是超过当今大明江山的土地。
这可不仅仅只是开疆裂土那么简单,是要把大明疆土直接翻一倍啊。
自古以来,西域各国只是作为中原藩属,从未真正纳入过版图,因为中原人有着一种得天独厚的骄傲,瞧不上这些蛮夷之地。
经此一战,势必要名扬天下。
何福自然不想错过名垂青史的机会。
于是他双手抱拳,对冯诚深施一礼,大恩不言谢。
冯诚赶紧扶起何福。
何福其实也是亳州人,不如说在朱元璋的早期班底,都是淮西集团。
对于整个中原大地来说,亳州真算不得什么,只是一个小小的地方。
可是在明朝初期,却出了无数猛人。
可能也是老天都看不惯北元的作恶多端,以及蒙古鞑子的残暴凶残,于是降下这么一批猛将吧?
既然已经决定下来,沐春赶紧拉着自己的舅舅,给他交代该如何进行之后的工作。
这些改土归流的流程,看似简单,其实不然,只有执行得当才能顺利收拢民心,否则就是无用之功,白给了土地和财产,却得不到半点感谢。
“要先激化矛盾,转移仇恨。让百姓觉醒自我,让他们明白,之前的官员都是坏人,咱们才是来拯救他们的,”沐春说道。
“你们家殿下一直以来就是这么干的?”冯诚嘴角抽了抽,心说你们玩计谋的,心真脏。
既要打杀了人家,还要人家念你们的好?
恶心,恶心啊。
“舅舅,”沐春看着冯诚,语重心长的说道:“不论是咱们云南,还是这藏地,土司官就是土司官,从未变过。他们压榨百姓,残害百姓,甚至不把百姓当人,而是当农奴,当做会说话的牲口。养牛、养马尚且还需要精心照料,还需要草料。可是人不需要。人会自己照顾自己,而且只要随便给一口吃的,就可以了。”
“树皮,草根,观音土。您随我父亲在云南这么多年,不是没见过百姓以观音土做馍,不是没见过以三粒米配一锅树叶煮粥,也不是没见过百姓们争抢一棵树,只为了扒下树皮泡水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