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我们会告诉你们,陛下已经秘密开始筹集兵马与粮草,准备再给滇王殿下弄一支五十万大军,随时准备配合殿下往塞北草原出征?
冯胜和傅友德二人对视了一眼,腹黑的冷笑着摇摇头。
他二人本来已经岌岌可危,近几年更是只有练兵,再无统兵机会。
甚至年前入京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但是这一次,他们将是殿下的左膀右臂,殿下为主帅,他们为左右副将。
征战塞北,又可以打草原鞑子了,真好。
其他诸多将领也都稳如泰山。
文臣们此时还在叫嚣着:“陛下,滇王年幼之时就被外放就藩,恐怕缺少管教,若是再由着他这样胡作非为下去,恐生大错啊。”
“呵,呵呵呵,倒是我这个当父亲的,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儿子,让你们操心了,”朱元璋发出一阵冷笑,这是怒极反笑。
这群混蛋,岂不是拐着弯的骂自己吗?
子不教父之过,干脆指着咱的鼻子骂我朱元璋好了。
文臣们纷纷一震,在朱元璋的冷眼扫视下,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声张了。
“楩儿果然没有说错,你们这些狗东西,读的是圣贤书,满嘴的仁义道德,可肚子里全是龌龌龊龊的一己私利,不说男盗女娼吧,可是哪一个不是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朱元璋怒了。
他忽然想起朱楩以前最喜欢说的一句话,那就是,如果给脸不要脸的话,那就别要脸了。
还要脸干什么呢?
难道朱元璋不知道这些人想干什么吗?
朱元璋看了眼朱允炆,开口说道:“允炆,你来说说,你十八叔这次是功,还是过。”
本来还想置身事外的朱允炆被朱元璋亲口点名,只好抬起头,说道:“孙儿以为,大臣们的担心不无道理。十八叔此举有些欠考虑了。”
他没有正面回答朱元璋的问题,而是侧面选择站在文臣们的立场。
毕竟文臣们是在为他冲锋陷阵,他怎能带头背叛自己的立场呢。
朱允炆自以为聪明,却没注意到朱元璋眼中的失望。
朱元璋看着朱允炆,心说咱是不是错了,当初以为自己建立了大明,今后再无战事,国家需要休养生息,百姓也需要一位仁治之君。
于是他把寄予厚望的长子,也就是太子朱标交给大儒宋濂教育。
结果朱标确实养成了一位仁厚之君的性格,对待兄弟们也是兄友弟恭。
可让朱元璋没想到的是,突然冒出朱楩这么个愣货。
更让朱元璋出乎意料的是,朱楩这小子不但隐藏的很深,而且他的野心,或者说雄心壮志,远超自己想象。
朱元璋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从未关注过的老十八,才是真正最像自己的儿子。
藏地是朱楩的目标吗?
这些急着跳出来讨伐楩儿的家伙,他们可曾想过,楩儿的最终目标,乃是东察合台汗国啊。
甚至是整个西域,以及整个漠北草原。
这一战只是开始,还未结束。
朱元璋想到朱楩当初临走之前,给自己看的一份地图。
想到大明江山将会扩大一倍不止,不由得深吸口气,竟然显得无比疲惫。
“你们,就如此胆小如鼠吗?”朱元璋终于还是流露出了失望之色,语气中,也是颇为无奈。
胆小如鼠?
文臣们感到莫名其妙,为何陛下突然有如此一说?
朱元璋看了眼朱允炆,拿手指向另一边的武将队列,说道:“这满朝武将班底还在,咱们大明还未马放南山,就算像你们所说的那样,如果其他属臣藩国有心造反,何不派大军彻底镇压扫平?”
“你们要知道,是他们怕咱们大明,才要成为咱们的属臣,纳贡称臣的是他们。怎么变成伱们怕了?”
“知道楩儿为何要对藏地用兵吗?因为藏地只是纳贡,而非交税。名义上属于大明属臣,实际上随时都可以脱离,甚至是对我们用兵。”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如今藏地才算是我大明领土,今后随时可以派官员管理。此等不世之功,在你们嘴里却成了罪名。”
“别以为咱不知道你们的那些心思,咱还没到老眼昏花的昏庸地步,你们想害我儿于不仁不义,我岂能答应?你们是不是忘了,咱可是会杀人的。”
大明可不是宋朝,打赢了外敌还要送钱送粮送女人,打输了更是送钱送粮送女人。
有明一朝,不和亲不纳贡不称臣不妥协,更是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虽然也出了不孝子朱祁镇,被戏称为大明战神和叫门天子。
但是要知道,朱祁镇没有叫开城门,大明志气与血气还在,既没有学宋朝迁都,更没有就此妥协。
就是万历不上朝,那也是被这些党羽林立的党派和文臣们给逼得。
何况万历不上朝,不代表他不做事,只是懒得理会这些家伙的争吵罢了。
在万历朝,这些文臣还翻不起浪花。
所以朱元璋此时对朱允炆真的很是失望,这些儒生就是这么培养储君的吗?
这样还怎么当一国之君?
还没打呢,先怂了?
竟然怕自己的属国?这是什么道理?
要不要如此卑躬屈膝?难道想学大宋?去给人家当儿子?
“刘三吾,”朱元璋又看向那个老家伙,气不打一处来:“你是翰林院学士,怎么哪里都有你参与的事?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吧?若是我大明从此软弱不敢一战,你乃是千古罪臣。”
刘三吾张了张嘴,最终只能哑口无言的低头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