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 郭坤南疑惑。 “你拖住不要见面,继续和她聊天。” “不仅要聊,你必须想方设法,叫她为你付出,帮你充话费,充qq会员,让她每天早上打电话喊你起床,等等之类事。” “总之,你让她付出,只要她付出的够多,时间够久,最后哪怕她发现你不是忠飞,她也有可能和你在一起。” “这叫沉没成本,她前期投入了越多,她越无法抽身而退。” 马事成说道,这方法其实很损,标准的损人利己。 可它真的很好用。 郭坤南听着这话,先是惊喜,随后心沉下去,太歹毒。 他拒绝道:“马哥,真的,我不能这样做。” 郭坤南真心喜欢曼曼,很想和她处对象。 按照马哥的方法,必然会伤害曼曼,他心疼。 马事成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郭坤南:“曼曼不是敌人,她是我喜欢的女生。” 郭坤南是用了龌龊的方法,欺骗了曼曼,他这段时间,一直痛并快乐着,他心里不安,好像在做一场美梦,随时会醒来。 马事成无奈,如果是他,他一定会用这招。 他喜欢,他必须得到,哪怕伤害对方又怎样?总比失败后独自伤心的好。 这其实是一道选择题,他抛出了题目,可惜南哥选择了不正确的答案。 “如果不走这条路,那你再和她聊一段时间,尝试表白,不过你做好心理准备,成功率很低。” “我不太建议你表白,如果失败了,后果恐怕很严重。”马事成劝道。 郭坤南:“我不怕。” “马哥,你有关于表白的技巧吗?” 本来郭坤南准备找单凯泉商量一下,毕竟凯泉有经验,算是他的前辈。 可回头想想,单凯泉和白雨夏表白的操作,实在太牛皮了。 郭坤南认为,找只狗猜拳,比找单凯泉商量怎么表白靠谱。 “表白这方面我还是知道许多方法的。” “今晚你别回宿舍了,回头到我租房睡,我今天挑灯教你。”马事成邀请道。 “行啊。”郭坤南以前去他租房玩过,还没在他过过夜呢。 马事成抖抖腿,看看外面的街道,人少了许多。 “这天还是冷啊,回头吃完了,我去买两杯藕粉暖暖。”马事成主动请客。 …… 清晨,小区。 杨圣散乱着短发,从电梯里出来,迎面的风儿一吹,将发丝吹到唇角。 她依旧是一身利落的黑色运动装,配粉色运动鞋。 杨圣朝平时停放山地车的地方走去,随着她的行走,运动裤显出姣好的曲线,杨圣发育的不错,只是她常年穿着宽松运动装,一般人不知道她的真实身材。 走到地方后,她才忽然想起,山地车被人踹坏了。 杨圣呆了一秒,俊美脸庞闪过愠怒。 “等我找到你,老娘扒了你的皮。” 她只好步行到小区的站台。 等了七八分钟,公交车悠悠驶过来。 杨圣上车后,发现车里坐着好多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老爷爷,没座位了。 这些老人总是起的很早。 杨圣的堂姐在市里上班,和她吐槽过很多次,每次上班点,公交车全是老人,她们真正的上班族,反而没位置坐。 堂姐说那些老人,基本是去超市抢鸡蛋,买菜什么,或者干脆坐车玩。 因为老年卡做公交车免费,所以老人根本不在乎。 杨圣拉着拉环站着,她的身体素质相当好,站一会儿根本不累。 而且她平衡性极佳,站在公交车,甚至不用扶任何东西,依然稳稳的站定。 只是杨圣不会如此显摆,她是一个低调的女子。 公交车走走停停,人们上车下车。 “你卡呢?”司机问一个穿着皮袄的老婆婆。 “卡忘了。”老婆婆说。 “那你投币吧。” “没带钱。”老婆婆往车上走。 “等等,你没钱不能坐车。” 老婆婆说:“我坐一次不行吗?” “不行,这是公交公司的规定,我没办法啊,你下去吧。”司机说。 “你这话说的,你凭什么让我下去,车是你的吗?”老婆婆嗓门很大。 “车不是我的,但我是司机,请你下车。”司机坚持道。 老婆婆指着司机骂:“你个王八犊子,知道什么是尊老爱幼吗?大冬天你让我下车,你还是人吗?” “龟孙子一个,你个没大没小的玩意,谁给你放出来开车的?” 老婆婆站在前面骂个不停。 因为她的缘故,公交车无法继续行驶。 车里有老人劝道:“大姐,你别骂了,这车还要走呢,我赶着去菜场挑菜呢?” “对啊,大家消消气,大冬天的火气不要那么大。” “都不容易。” “多大点事。” 老婆根本不听,继续在前面揪着司机骂,仿佛多大仇似的。 一骂五六分钟,出言越发污秽,问候了司机祖宗十八代。 杨圣站在车上,听的心烦意乱,昨晚自行车被人弄坏了,今天坐公交,又碰到这事,什么运气? 眼看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还有早自习要上。 杨圣放开拉环,走到公交车前面。 她对老婆婆好声好气的说:“奶奶,你看你别骂了,我帮你投币,我们让司机开车吧。” 投个币一块钱,又不多,或许老婆婆素质差了点,但杨圣只想尽快去学校。 谁知老婆婆如同被侮辱似的,张口骂道: “你个小婊子东西,从哪个里冒出来的,拿你卖的钱付车费,脏!” 杨圣怔了一秒,旋即脾气上来,她可不会惯着这些老人: “老不死的,没钱做什么公交车?坐棺材吧你。” 老婆婆脸色极其难看,张口就要骂。 杨圣冷静下来,抱着胳膊,淡定道:“骂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咱俩下车单挑,你看我不把你按在地上打。” “你敢不敢?” “我们去下面单挑。” 杨圣示意路边的草坪。 “好你个小娘皮,你来,你看我不撕烂你嘴!” 老婆婆被这么一激,立刻从车里下去了。 她特意跑到一片开朗地,指着杨圣骂:“小贱人,你给我下来!” 市井中的老婆婆,往往身经百战,战斗经验丰富。 杨圣抱着胳膊,根本就没动。 她瞥了一眼司机,司机顿时会意,“刷”就把门关上了,一脚油门。 杨圣隔着车窗,朝外面挥挥手,留下路边的老婆婆直跳脚。 …… 早自习。 杨圣到班级时,目光朝姜宁的课桌扫去。 ‘他还没来。’ 或许是昨晚,她的车子坏掉时,姜宁陪她一起前去保卫处,建立了一缕联系,杨圣逐渐开始信任姜宁。 ‘有个人帮忙,似乎也不错。’ 回想着昨晚的事,杨圣心情颇为不错。 …… 早自习开始前五分钟,姜宁步入班级,他在过道停住。 他的跟班薛元桐,掏出纸巾,替他擦了课桌和凳子。 姜宁方才落座。 这是两人的约定,薛元桐从不白坐车。 薛元桐捧着语文必修二,念念有词: “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 她靠着窗背书。 原本那是姜宁的位置,只是每次薛元桐背书,总会与姜宁换位置,她声称俯瞰窗外的江山,背书效率会变高。 薛元桐背了一会,记下来了。 然后,她流利的倒着背诵了一遍。 她累了,嘴巴干干的,需要补充水分。 薛元桐抱着杯子,准备从姜宁后面过去,找饮水机接水。 姜宁背后到耿露课桌的空隙有点大,薛元桐说: “姜宁,你看着,我这次不用侧身,可以直直的走出去。” 闻言,姜宁点了下脚尖,凳子往后平移,背后抵到了耿露的课桌。 他笑笑:“现在不可以了。” 薛元桐撇撇嘴:“可笑。” 姜宁把后面堵死了,殊不知,前面露出了破绽。 薛元桐斜着身子,抬起鞋子,吃力的越过姜宁的腿,她扶着桌沿,另一只脚翘的老高了,艰难抵达过道。 薛元桐生生从姜宁身前跨了过去。 她回头:“无知,我注定是你无法想象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