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玩具容易,想组装起来总会牛头不对马嘴……还会多出几个没见过的莫名其妙的零件。
想来,组装价值百万的豪车,比组装玩具的难度高好几个境界。
费建德并不回话。
只是绕着拆掉门框的车身不断转圈圈,时不时这里扭一下,那里敲一敲。
专注得可怕。
不时,就有突然凭空冒出来的零件被他小心翼翼地擦拭,并摆放一边。
说实话。
罗辉仔细盯着看,都没注意到那些零件是怎么拆出来的。
看着看着就没意思了。
匆匆留下句“你忙”,转身示意老费进去聊正事。
这一次,老费没在客厅招待他。
径直把他带到楼顶空旷处才,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开口说话:“俺放心了,他有这手绝活,肯定饿不着。”
“费叔,您这豪宅住着,豪车……拆着,怎么老说些丧气话?”
罗辉明知故问。
他想知道,老费这个看上去土得掉渣的煤老板,真的能预见未来?
知道自己迟早要进去,所以不得不给儿子留后手?
“你娃聪明,俺也不藏着掖着,俺的钱有些来路不正,迟早要还回去的。”
“这些事我不想听,也不敢听。”
“你想听俺也不说。”
“那您的意思是?”
“叔就想提醒你一下:离孙家父子远点,越远越好,小心没吃到羊肉还惹一身骚。”
“谢谢叔叔,本来我还想这么跟您说来着。”
“哈哈,要你娃提醒?俺早就死过几百回了。”
“谢谢叔叔看得起。”
“明天俺就去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那费建德呢?”
“俺家的钱不都是脏的,还有干净的,不多,够他过一辈子。”
“明白了,我会抽时间多陪陪费建德。”
“叔谢谢你啊!”
“谢谢叔叔看得起我。”
“给,这卡里有十万,是干净的,老子的血汗钱。”
“这份钱,算费建德入股,我的企业有他一份股。”
“俺的种用不着别人可怜。这钱,是谢谢你让俺们爷俩和好,还谢谢你让俺看明白儿子的本事。”
“或许,这份股份可以记在您的名下,为您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