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瑀的离开并没有给柴家庄上欢悦的众人带来的任何的影响,柴家庄上,多一个“好汉”,少一个“好汉”,显的再正常不过! 柴进也不看李瑀的离去,下来厅来,对着崔道成道:“大师何处来,如何尊称?” 崔道成道:”跟随哥哥,专来拜会大官人,不想缘浅,不得相见。“ 柴进见和尚并不说姓名,心中明了八九分,又听得言语之中有几分怪罪之意。 哈哈大笑,赔罪道:“是小可招待不周,叫天下好汉耻笑,小可在这里赔罪了。” 崔道成急忙回道:“都说大官人名震天下寰宇,虚怀纳士,诚接天下好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柴进笑道:“大师客气,端是好本身!” 崔道成倒退一步,露出身后俊俏的青年,王伦正看着,二人相视一笑。 柴进一看不打紧,不想刚才落败的杜迁,也站在青年身后,已然明白,这是一伙人中这个白衣的秀士才是主事之人! 柴进庄内,人多嘴杂,三教九流,又多有杀人越货来此。 对着王伦深深一拜道:“小可招待不周,不识尊颜,请众位进内院饮酒赔罪则个,请勿推却?” 王伦急忙道:“大官人凤表龙姿,今日拜见,宿生之愿,如何敢受此大礼,折煞小可。” 柴进哈哈笑道:“贵客休如何客气,请随我来!” 柴进先安排柴福等人继续招待庭院众人,拉住王伦之手,带着几个心腹伴当,一起去往后院去了! 柴进引得众人到内院花园内,柴福在外面主持酒宴,再做安排! 入了花园,但见秋来菊花满园,香气萦怀,凉风送爽。 走到一处亭子,已有人备好了酒肉菜蔬! 柴进对王伦道:“今日招待不周,有眼不识泰山,罪过罪过,敢问大名?” 王伦道:“小可济州王伦,千里迢迢,只为一睹柴大官人之尊颜。” 柴进听道王伦,这个名字好熟悉,江湖上并不曾听的这个人呢? 猛然心中想起:“最近青州有三人杀了许多官兵,闹得纷纷扬扬,官府捉拿不着,没成想到在这里。” 恭敬拜道:“莫不是人称白衣秀士的王伦?有失迎迓,屈尊了阁下!” 王伦连忙对拜道:“正是小可,大官人名传播海宇,谁人不敬!微贱王伦,在青州受了许多冤屈,无处容身,带着兄弟,特来相投,还往收纳,能得残生,再造之恩,永世不忘!” 柴进哈哈大笑:“贤弟能来,庄内蓬荜生辉,既然来此,都有柴进的,只管安心住下。” 王伦躬身道:“大官人如此说,再生父母,无以回报。” 柴进拉住王伦道:“贤弟,你我一见如故,白衣秀士,仪表非俗,名不虚传。” 然后指着崔道成道:“想必这位大师是生铁佛崔道成?” 崔道成也笑道:“能入的大官人之耳,荣幸之至。“ 这时候邱小乙也从门外回来。 王伦对柴进都一一介绍,飞天药叉邱小乙,小霸王周通,摸着天杜迁。 柴进自然认识杜迁,杜迁人高马大,勇武有力,在庄内已有半载,不曾想竟然是王伦的旧识。 柴进引着众人来到亭内,推王伦坐在首座,王伦哪里肯坐,相让许久,柴进坐了首座,王伦,崔道成,邱小乙,杜迁、周通,依次坐下。 众人坐罢,酒过三巡,饭过五味。 柴进又问道:“听闻众位兄弟在青州做了惊天动地的事情,想来大快人心。” 王伦道:“世事无常!小可王伦,自东京科举以来,看朝廷都是阿谀奉承,欺君罔上之辈,遂冷了心肠。不期路上遇到崔、邱二位兄弟,路过瓦官寺看官府勾结常驻僧人,坏了清规戒律,残害百姓,祸害乡里,不得已为民除害,杀了赵钱等人。官府又不晓事,反而追捕我等! 没奈何,逃走在江湖上,东西投人不着! 小可思量,江湖上多闻沧洲柴大官人天下寰宇,招贤纳士。我等天下之大,无处安身,特来大官人处,寻片刻安宁。” 柴进道:“无妨,沧州上下都是与柴进好的,家里又有祖上的丹书铁卷,何人敢来,贤弟只管放心。” 王伦听的柴进一口一声“贤弟”,心中感激不尽,暗赞了柴进气魄! 崔道成又把王伦杀了风九娘之事,如何那夜被官府之人火烧酒店栽赃,如何结识崔、邱二人,如何杀了瓦官寺之人的详细说了。 众人听罢,唏嘘不已。 杜迁也听的心中火热,想自己近年来,投奔这里,如没头的苍蝇一般,连个知己朋友没有,过的好是落魄。 幸甚,今日又遇得哥哥!把忧愁和欣喜入酒一般灌入肚中。呵呵陪着众人笑,十几碗酒下肚显然有些醉了。 柴进大呼道:“听闻白衣秀士犯下弥天大罪,不想其中曲折,令人扼腕。奸人当道,这朗朗乾坤,受此冤屈。” 王伦叹息道:“朝廷之上多虚食重禄,素餐尸位,我辈空有凌云之志,报国无门,时也,命也!” 众人都沉默,狠狠的喝起酒来。 柴进看着王伦言语不俗,相貌出众,手下能人义士颇多,心中已有惺惺相惜之感! 柴进道:“贤弟,且不可的自欺,既然来到我这里,柴进自护着了贤弟周全就是。等过了风头,以贤弟本事天高海阔,哪里去不得。” 王伦等几人急忙,都谢了柴进。 王伦道:“不是小弟自弃,只是冷了心肠,不想功名利禄,甘愿跟随兄长,只求半生快乐!” 柴进大喜道:“贤弟之心,柴进何尝不明白,今日且不论他事,难逢知己,当不醉不归。” 柴进当叫心腹安排一个独立庭院与王伦等一众伴当居住,一面叫众人都不可声张今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