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暖,冰雪早化了,梁山之上,一日比一日忙。 忙着建设山寨基础,忙着训练寨民,忙着打造兵器,忙着打鱼种植。 王伦看着热火朝天的山寨,有那么一刹那,觉得自己身处“桃花源”,大家过着于无争的,男耕女织,没有压迫的生活。 可现实呢,自己是济州,人人闻风丧胆的水寇。 随着天暖,王伦的心思也活跃起来。 现在济州的酒店买下了,也要开始运作起来才是! 新的一年开始了! ...... 冰雪将尽。 李家道口,朱贵酒店里。 朱贵抄着手,看着一众伙计忙碌,心中想起事来。 现在的朱贵,得王伦看重,又与山上众人相亲相爱。在梁山,如鱼得水,混的风生水起。 前几日邱小乙下山来,突然说起冬日里,寨主已在济州买酒楼的事情。 朱贵猛的想起年前寻三阮那日,王伦关于济州开办酒店之事,朱贵以为是玩笑,没想邱小乙开年这段时间,已经办理妥当。 朱贵送给别了邱小乙,独自计较了几天。 叫来心腹伙计。 当即写了书信,附耳低言,交代一番,叫这人快马去沂水老家,亲手交给兄弟朱富。 沂水县。 朱富在县城西门外开了个酒店。手下有五六个心腹伙计,虽无十分红火,但在县城这个地方,祖辈混迹许多年,也颇有一些富余过活。 为因他为人和善,笑口常开,但心思缜密,机智多谋,人送外号笑面虎。 可笑面之中有个虎字,他接待沿路客人,售卖酒水,做些私商。又岂是外表逢人笑口常开,可以形容的! 这一日,正起得早的,开门营业,大路正是冷清,门外突然闯来一个汉子。 酒保上前接住,把马儿拴在柱边。 “贵客,吃些什么?” 那人开门见山道:“阿哥,小人行了许多日,正口渴,但有好的只顾上来。” 小二摆下菜蔬果酒,收拾座椅。 那人狼吞虎咽一番,抹抹嘴。 “小二哥,冒昧询问一事,咱们沂水县是否有个姓朱官人?” “哦,不知道你要找那个人,俺这里县城朱姓是个大家?” “哦,是俺糊涂了,人称笑面虎朱富的则个,是东家的至亲兄弟,不知有无?” 这时,屋内闪出一人,身的腰围粗大,满面春风。 “你们在这里闹什么,也不好好照看生意。” 酒保迎上去禀告道:“哥哥,这位客人专门寻您。” “哦!” 那客人急忙上前跪拜道:“敢问这位官人,可是朱富老爷。” “你是谁,确不相识?” “小人李二,主人家姓朱名贵,今日特来寻二老爷。” 朱富听了,脸色一冷,拉住这人。 “你且随我,去里面说话。” 两人来到后院朱贵房内! 朱富与那人互相核对了姓名,确认信物。 那人这才脱了衣服,拆开逢的衣领的书信。 这是一年多来,哥哥第一次差人送书信来。 突然收到朱贵的书信,自己先是心安,必定兄弟二人,哥哥漂泊在外了无音讯,叫人难安。 心想:“哥哥肯定是发迹了,不然依照哥哥性格,报喜不报忧,如何专门差人传信与我。” 拆开书信,朱贵把这段时间的经历大致说了。 看着蝇头小字,越看越是心惊,手不知觉颤抖起来。 朱富丝毫不漏声色,拍拍那人肩膀。 “你远来辛苦,且住下,我自有计较。” “主人安排小人,见了二老爷,不可逗留作耍,小人要讨个回书,马上回店里才好。” “我的哥哥,我都计较,也不能苦累了你,我自有安排,休催。” 安排伙计,先把这人打发了,先行住下。 朱富回到房内,独自思量这个事情来。 “哥哥也是胡闹,好好的日子不过,谁又能撇开现在的日子去异乡他地落草,干些掉头的买卖,当真是糊涂。“ 朱富先把书信烧了,愁眉不展,犹豫不决。 把自己闷在房内,思量这个计策。 那人几番要寻朱富,都被朱富找了个借口,安排伙计,好酒好菜相待。 过一日,天微亮。又有二个伙计结伴骑着快马来寻朱富。 朱富没来奈何,都先安排了送书信的伙计同去休息。 回到房间,又去看朱贵的书信。 朱富越看眉头越是紧皱,朱富如何肯信,一伙山寨强人,去花大价钱去经营酒店,叫自己去经营,这搞得自己如何下手? 自己在家乡兢兢业业,忙里忙外,一个月为了碎银几两,去掉开销,自己所剩无几。虽过的不尽如意,在此家乡过活,如何能污了清白之身? 哥哥这么精明的一个人,为何好生糊涂,逼迫上山,把自己兄弟往火里跳? 可如何拒绝自家兄长? 朱富犹豫未决,也不敢给老婆和他人商议。生意也不好好做,交予老婆和伙计打理,躺着房间里装起病,只推脱自己风寒。 故土难迁! 可自己兄弟二人感情深厚,若不去,如何回复朱贵? 又过了二三日。 朱贵差来的人几番讨要回书,朱富憋在房间按耐不住,愈发焦躁。 咚咚.... “没长眼的东西,不是说了,不要扰我。” 伙计在门外道:“掌柜的,都头来也,专门里看你,在院内了!” 朱富听了,连忙起身,不再装病。 “晓得了,你先安排一个阁儿好生相待,我这就来。” 朱富收拾一番,回到酒楼。 此时正是晌午,但见酒店,满当当的坐满了客人。 朱富眨了眨眼镜,不敢相信,伙计们端菜送汤,忙的脚不沾地。 朱贵派来送信的三个伙计也在帮忙,自己老婆只把二个娃娃放在柜台边玩耍,忙着送酒结账。 自己开店这么多年,忙时三五桌客人而已,今日怎办这么好的生意。 朱富正在愣神。 伙计扯着朱富衣服。 “掌柜的,这边走,都头等你多时。” 朱富何等精明的人,搞的一愣一愣的。 摇摇头,连忙去二楼隔间里去。 只见里面坐着一个都头,这人面阔眉浓,须鬓赤黄,双睛碧绿似番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