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嘘,别说话,继续装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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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寒星闪耀。
  一天的厮杀结束。
  黄安在山下水寨扎营,收拢士卒,只剩水、路军二千余人。
  黄安拆看,何涛写来的捷报,朱富小心陪着。
  “今日,阵前射杀了祝虎...擒拿贼首一千余人,斩杀了四五百祝家庄庄客...现在在后门山下驻扎,等候明日天亮再战...”
  李家庄李应也写来捷报,说李家庄捉了祝龙,被李云杀了,献上头颅。
  黄安忧伤不已,自己为何,官路多难,几千大军,单自己败的这么惨?
  朱富道:“将军何必忧虑?”
  黄安感叹:“如今又吃了败仗。”
  朱富哈哈大笑。
  黄安焦躁难安
  “贤弟这都什么时候了,如何还笑的出来?”
  “恭贺将军,贺喜将军?”
  “哦,此话怎讲?”
  “此番大胜,将军用兵如神也。”
  黄安老脸一红。
  “这?”
  “将军不畏生死,舍身诱敌,把祝家庄主力都引诱过来,才有他们其他几路的小胜,这些不都是将军早先设下的计策,将军之功吗?”
  黄安一听!哈哈大笑。
  马上叫随行军官,写了今日大捷一事,备说了今日功劳,连夜送往州府。
  又吩咐酒肉犒赏大军,吩咐今夜众将用心守备营寨,防止劫寨,明日聚集军马再战。
  ......
  祝家庄吊桥高起,寨门紧闭,一片沉默。
  庄园之内,祝朝奉半天之间,头发全白,苍老不堪。
  栾延玉大杀黄安、冲击扈成,捉拿了扈三娘和刘璟,祝虎和祝龙更是打的李应、何涛大败,追击出去。
  大事已定,长舒了一口气。
  可过不多久,逃回的庄客说祝龙被擒,祝虎被流矢所杀,尸首全无。
  自己最看重的栾延玉竟然带着精锐马军不知所踪,一个也没有回来!
  几路军马才逃回二千余人。
  祝彪也追赶扈成到扈家庄,庄门紧闭,无力夺庄,只得先回祝家庄。
  来到后门,看到的何涛在庄门下大骂,心中奇怪。
  奋力厮杀一阵,又被何涛跑了!
  祝彪回到庄内,遽然闻此噩耗,心中大惊,气血翻涌,哭倒在地。
  院内家眷大哭,披麻戴孝,收拾灵堂。
  祝家庄瞬间失去了信心,笼罩在悲伤之中。
  几辈人的心血恐怕要转眼成空。
  祝彪跪在堂前,沉默不语,一下子成熟了起来。
  “父亲,儿子不孝,惹下大祸,如今奈何?”
  祝朝奉看着一堂老幼,老泪纵横。
  “你今夜带着金银珠宝,带着我的书信,带着扈三娘去扈家庄赔罪,扈太公看在往日情分上,一定会想办法护你周全,只是从今以后,你要安分守己,隐姓埋名。”
  祝彪大哭。
  “我不去,我们这里城墙坚固,又有三五年的粮食,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们,再不济我们杀出去,去投梁山泊入伙,我听闻王伦招贤纳士,儿子的本事不差,定然有出头之日。”
  “痴儿!”
  “到时,儿子站稳了脚,再回来血洗了独龙岗,打了济州城,为二位哥哥报仇!”
  祝朝奉把儿子扶起,拍了拍肩膀。
  语重心长起来。
  “唉!败了,败了!是我太过独宠你,害了你!你不肯去扈家庄,今夜先安排人守寨吧。”
  门馆先生道:“主人,今夜可暗暗写信去二家道歉,多送金银,看二庄是否有缓和余地,想来哪怕他们不肯,若顾全三庄百姓,攻打我们也不尽死力,或有可趁之机。”
  祝朝奉无力摇摇头。
  “二家若不出力,官府自然不怕。只怕二家就在等这个机会,落井下石!”
  “扈太公情谊还在,小人愿意为三少主走一趟!”
  “你说的也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为祝家庄寻找后路!”
  当即写了书信,安排人带了许多金银去二庄。
  又亲自安心众人守寨。
  “怎么突然就败了?”
  ......
  月儿轻柔,偏照人寂寞,夜风冷冷,吹起无限愁丝。
  祝彪郁郁寡欢的出了堂门,带着几个心腹往一处小院走去。
  月光如水,祝彪披着一身的疲惫,夜风轻柔,轻抚满脸的忧伤。
  相比薛永、金大坚被监押在牢车上,受了不少苦楚。
  扈三娘和刘璟二人的待遇就非常好了。
  一处独立小院,房间之内,红烛明亮,扈三娘托腮呆坐。
  烛光摇曳,扈三娘吹弹可破的脸上耀耀生辉,没有往日拼杀的英姿飒爽,添了许多娇媚。
  “我知道你醒了,不要装睡了!”
  刘璟在床上假寐,偷看室内佳人。
  听到扈三娘这样说,本预翻身起来,忽听见外面声响,有人要进来。
  扈三娘眉头一皱,先一步起身,又把刘璟摁倒,单手用力,把刘璟提起,丢在床边地上。
  “别躺这里!”
  刘璟被吓的惊呼!
  “啊!”
  扈三娘急忙道:“嘘,别说话,继续装死!”
  刘璟心领神会,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动,不然我也保不住你!”
  这时门外声音越来越近。
  扈三娘翻腾跳跃,翩若惊鸿,又回到桌边,依旧手托腮,呆呆坐着。
  不一会!
  “咚,咚。”
  门外敲了三响,祝彪道:“三娘?”
  扈三娘不应,门吱呀一声轻响,祝彪已经进来。
  祝彪笑道:“三娘为何不应?”
  扈三娘冷冷道:“应与不应,能挡得住你进来?”
  祝彪不以为意,大踏步进来,把长枪倚在桌边。
  扈三娘看了一眼祝彪,一脸鄙夷。
  “我准备了一些酒食,三娘也饿了一日,多少赔我吃点。”
  “我不吃。”
  扈三娘直接拒绝,对祝彪不加颜色,祝彪脸色瞬间铁黑!
  “三娘,多少吃点?”
  扈三娘扭过头去!
  祝彪欲言又止,手停在半空,叹了一口气!
  起身拿起长枪,慢慢走在扈三娘身后,一只手搭在扈三娘的肩膀。
  在耳边道:“三娘恁的狠心,不顾婚约,往日情意?”
  扈三娘冷哼一声。
  “拿开你的手,收起你虚情假意吧!”
  祝彪听了,哈哈大笑。
  “好好好!”
  怒急,脚步一跃,长枪出手,枪头下沉,枪尖已经刺进刘璟的胸口。
  刘璟胸口瞬间染红了一片。
  一动不动!
  扈三娘一言不发,回头,一脸失望的看着祝彪。
  祝彪慢慢走进床边,狠狠踢了刘璟二脚,刘璟依旧一声不吭。
  “哼,这小贼恁的狡猾,不也中了俺教师的流星锤,落在我的手上。”
  祝彪回头,一脸得意,扈三娘黯然扭过头去。
  再也不看祝彪一眼,也不管不顾如何处理刘璟。
  “三娘,都是这小贼从中挑拨,今日杀了他,我们和好如何?”
  扈三娘不发一言,流下泪来。
  “三娘,别哭!”
  扈三娘幽幽道:“我恨自己是女儿身,不能做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子。又恨所遇非人,如此命舛。你要杀谁就杀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罢,趴在桌上,呜呜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