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洁正思索之际,此时一辆黑色越野车,正朝着恩济堂方向飞驰而去。坐在车内的除了白承业,赵继堂等,恩济堂的几名老先生之外,还有刘金山,以及几名中年男子。此刻众人的脸色,皆都十分凝重,尤其是刘金山,更是用手撑着额头,整个人显得极为焦虑。“老赵,你说这可怎么办,据我所知,那位沈老先生,可不是寻常之人,苏总这次得罪了他,对方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很快便要找上门去。”短暂寂静,坐在后排的一名两鬓斑白的老者,忍不住低声询问道。赵继堂闻言,愣了一下,接着摇头笑道:“区区一点小事,应该没这么严重吧。”“还没那么严重,苏总竟然让人家给恩济堂当门迎,这不就是彻彻底底的羞辱,但凡是个正常人,恐怕都不会善罢甘休。”不等那名两鬓斑白的老者回应,另外一名身着蓝色西装的中年男子,大声嚷道。“谁说不是,沈老这等人物,平时便是市长,甚至省长见到,也要礼让三分,哪能受得了这等侮辱,苏总这次的事,做的实在是有些离谱。”坐在赵继堂身边的一名面容枯瘦的老者,也是沉声道。他这话一出口,立刻引来其他几人的应和。刚才那名两鬓斑白的老者,更是愤怒道:“不得不说,苏总自从打败蒋家大少以后,变的越来越膨胀了,竟然连沈老这等顶尖大佬,都不放在眼中,他以为他是谁,真就神仙下凡,天下无敌了?”“谁说不是,就是因为他的年轻气盛,结果害的整个恩济堂跟着他倒霉。”那名蓝色西装中年男子沉声道。听着众人议论,坐在副驾驶的白承业,眉头不由一皱,冷声道:“据我所知,是那位沈老先生先出言不逊,苏总才出手反击的,怎么到你们嘴里,全都是他的错了?”“不错,我也听说,是那位沈老先生先目中无人,苏总才不留情面的,即便有错,也不至于像大家说的这样。”见白承业开口,刘金山也忙小声附和道。虽说他也不赞同苏铁的做法,但见众人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心中还是有些不悦。那名两鬓斑白的老者,却丝毫不以为然,冷冷道:“即便如此,那也不是他羞辱沈老先生的理由,凭他的实力,哪有反击的资格,简直就是在玩火。”“就是,都是二十几岁的人了,难道不知道,凡事要忍让,不该得罪的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蓝色西装中年男子,也是沉声喝道。说着话,他冷哼道:“现在他是舒服了,可恩济堂却要跟着遭殃,万一沈老降下怒火,恩济堂就等着完蛋吧。”“不至于吧。”始终没开口的赵继堂,连忙抬头道。“呵呵,不至于,您可知道,那位沈老先生,年轻时是什么样的人物,刘经理可以给赵老介绍一下。”蓝色西装中年男子不屑一笑。刘金山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沈关山乃是地下世界赫赫有名的大佬,巅峰时期,便是金三角那些军阀,也不敢轻易招惹,虽说近几年沈家渐渐没落,但依旧有着不俗的实力,他若是想解决我们恩济堂,实在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这……”听着刘金山的话,赵继堂顿时如鲠在喉,他知道沈关山实力很强,但依旧没想到,竟然强到了这种地步。略一迟疑,他才忙继续道:“可是这里毕竟是临江,又不是在燕京,就算强龙,也不压地头蛇。”“您老又错了,沈家人才不管你是什么地头蛇不地头蛇,前年在南疆,有一位玉石商人,仗着自己在本地有些权势,不把沈家的一名小辈放在眼中,结果第二天尸体就飘在了江上。”蓝色西装男子冷笑道。他一边说着,深吸一口气,苦笑道:“哪有什么强龙不压地头蛇,如果压不住,只能说那只龙不够强,真正遇到沈老这等大人物,你便是头蟒蛇,也照样被碾压。”“事实的确如此。”那名两鬓斑白的老者微微点头,表情也渐渐变的凝重起来。“好了,都不要说风凉话了,先考虑考虑,如何应付这件事吧。”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始终没开口的白承业,忽然沉声喝道。闻言,众人皆都低下头,陷入一阵沉默。如果得罪的是寻常之人,那倒还好说,无非是赔钱道歉,现在得罪的是沈关山这等大佬,哪还有回旋余地。“白老,我看不如这样,沈老那边到底如何打算,我们管不着,但我们自己必须拿出认错的态度。”短暂寂静,其中一名身穿中山装的老者,开口道。白承业点点头,应道:“说具体一些。”“很简单,事情既然是因苏总而起,那就先让他去给沈老道歉,至于沈老那边是否原谅,又或者有其他条件,那我们再谈。”中山装老者连忙道。“虽说希望有些渺茫,但……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白承业思索片刻,微微点头。倒是赵继堂连连摆手,苦涩道:“主意不错,但就是有些不切实际,你们觉得苏总会道歉吗?”“这……”正准备出言反驳的中山装老者,顿时哑然,他挠了挠头,最终悻悻一笑。苏铁的脾气,他们都见识过,别说让对方认错,便是服软都不太可能。“恩济堂危在旦夕,我们可不能心慈手软,不管他愿不愿意道歉,都必须低这个头。”这时,蓝色西装中年男子冷声道。“不错,老朽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让他去给沈老道歉。”那名两鬓斑白的老者,也忙沉声应和道。白承业和赵继堂虽未开口,但显然也是这意思。倒是始终闭目沉思的刘金山,轻轻摇了摇头,就凭他对苏铁的了解,不认为这些老先生们,能劝动苏铁。不过一时间,他也的确没有太好的办法,毕竟是沈关山,想要平息对方的怒火,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