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子前辈,您且息怒。”就在岳阳子话音刚落,站在一旁观望的祝长兴赶忙上前。他一边说着,一边冲着岳阳子陪着笑脸,低声道:“小阎出身草莽,加上平时被林大小姐惯坏了,所以不懂规矩,您可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林大小姐,他是林大小姐的人?”听到祝长兴的话,岳阳子脸色微微一变。常年混迹于地下世界,他很清楚,别人他可以无视,但那位林大小姐,他可是一点也不敢小觑。虽说如今他所在的海州,并非是对方的势力范围,但真将其激怒,后果仍旧不是他所能承受的。不过毕竟也是坐镇一省的枭雄,表面上他并未表现出来,而是冷冷的将阎骁扫视了一眼,沉声道:“林大小姐的人,那又如何,老夫难道还怕他不成?”“您堂堂海州剑神,术法界的泰山北斗,自然是不怕,只是……为了区区一点小事,便跟林大小姐闹的不愉快,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祝长兴满脸堆笑道。岳阳子闻言,没有理会,但神情中却已然露出迟疑之色。其实刚才得知阎骁是林大小姐的人,他心中便已经萌生出退意,现在听到祝长兴的这番话,自然也不想再找麻烦。“岳阳子前辈,小阎刚才也的确有些不懂规矩,我让他向您道歉,您看如何?”见岳阳子已然显露出罢手的意思,祝长兴忙继续笑着请示道。“行啊,看在林大小姐的面子,他若是认错态度不错,我可以不跟他计较。”岳阳子挥手道。“岳阳子前辈,您不愧是术法界的泰山北斗,果然大人有大量。”听到岳阳子同意不跟阎骁计较,祝长兴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凭岳阳子的实力,如果想杀阎骁,实在也就是一招的事。当即,他又吹捧了几句岳阳子,才忙转头望向阎骁,沉声呵斥道:“小阎,你区区一个后辈,岂敢在岳阳子前辈面前造次,还不马上向他老人家道歉?”“我奉苏宗师之命,守在此地,何错之有,为何要我道歉?”阎骁哼了一声,语气颇有些不服。他本就看不惯岳阳子那趾高气昂的架势,现在竟然要他向对方道歉,自然是无法接受。只是听到他这话,岳阳子顿时火冒三丈,他眉头一皱,厉色道:“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那老夫今日便让你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说完,他迅速掐动法诀,便要出手。虽说对方是林大小姐的手下,他并不想招惹,但此刻事关重大,他实在管不了那么多。因为他很清楚,在他面前的这个洞穴之内,拥有着价值连城宝贝,要是错过,那他必定抱憾终身。见此情形,祝长兴赶忙上前,便要出手阻拦。虽说他跟阎骁并无太深的交情,但对方毕竟是苏铁的手下,如若对方被岳阳子所杀,苏铁必定不会轻易罢休。到那时,两名宗师交恶,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小阎一片忠心,那就让他去,你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还未等祝长兴上前,一直站在一旁看热闹的段昌盛轻笑一声。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将岳阳子扫视了一眼,继续道:“长兴,你是聪明人,相信能看得出来,岳阳子此番来势汹汹,如若没有收获,必定不会轻易离开,万一被对方迁怒,你和祝家,是否能承受住他的怒火?”“这……”祝长兴脸色微变,神情中闪过一丝忧虑。虽说岳阳子的地盘在海州,可对方要是真想动他祝家,那还是轻而易举的事。见祝长兴面露迟疑之色,段昌盛忙继续道:“再说了,他们神仙打架,你我一介凡人,又何必插手?”“可是,苏宗师那边……”“你放心,苏宗师也不傻,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下人,去跟岳阳子这样的术法强者交恶,也就是小阎出身草莽,脑子差点意思,所以才会一根筋。”段昌盛轻笑道。听到他这话,祝长兴虽说还是有些迟疑,但心中已然打起了退堂鼓。在他看来,苏铁跟岳阳子结仇以后,万一不是对手,大不了一走了之,可到那时他祝家就遭殃了。想到这,他刚踏出的脚步,又收了回去。与此同时,岳阳子已然握住那柄巨剑,望向阎骁的目光,更是充斥着浓浓的杀意。只见他轻哼一声,大声喝道:“马上滚开,老夫念你修为不易,今日可以饶你一命,否则休怪老夫不客气。”“我说了,你若是想进,除非踩着我的尸体过去。”阎骁冷哼道。“好,那老夫今日便成全你。”岳阳子讥讽一笑,接着猛然一抖剑身,朝着阎骁面门便刺了过去。由于岳阳子的那把剑本就极为宽大,加上他宗师级修为具有的强大威严,此番一剑刺出,可谓是极具压迫感。面对这阵势,阎骁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加上体内重伤未愈,他只得紧闭双眼,等着那惊天一剑刺来。“长兴,怎么样,老朽早就说了,不要多管闲事,现在如何,小阎忠心的苏宗师,他又在何处,为何不出面搭救?”看着阎骁马上便要被岳阳子那一剑碾碎,段昌盛轻笑一声,语气中充满幸灾乐祸的架势。他一边说着,一边转头将祝长兴扫视了一眼,摇头道:“可惜小阎年纪轻轻,又执掌着南中省地下世界,结果现在却要命丧于此,实在是可悲,可叹。”祝长兴没有理会,只是深埋着脑袋,心中颇有些唇亡齿寒的感觉。虽说此刻死在岳阳子剑下的是阎骁,但在他看来,几乎已经能预料到自己未来的下场。看似拥有苏铁这样的强大靠山,其实在对方眼中,他们不过是工具罢了,只要需要,随时都可以抛弃。“轰!”就在祝长兴正低头沉吟之际,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巨响,他下意识抬头望去,顿时便被眼前的一幕给彻底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