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诚则在这时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做一个君子,就凭你手里有刀?可我还真就不惧!”
“呵呵!”
朱元璋怒极反笑,睁着眼:“难道不是你自己希望咱把汉家百姓当人吗,咱还真是错看了你!”
“是!”
“我是希望汉家百姓被当人看,但他们被当人看的前提,我自己得把自己当人看!”
“如果我自己都不把我自己当人看,你还怎么指望我把百姓当人看?”
“这天下,是有人不把自己当人看,但把百姓当人看,而心甘情愿当百姓奴仆的君子。”
“但我不是,我只能做到,把自己当人看的同时,也把百姓当人看,而不是想当百姓的主子,让百姓跟奴才一样!”
“而上位也走南闯北的人,真的相信天下各个都是君子?”
“真想将来靠君子治国?”
“上位难道不知道,大部分人都是我这样守规则而又不伟大的人,或者说有时候会崇高一下,有时候也会平庸一下的普通人?”
“自古做大事,莫不是让大多数人成为自己朋友,而让少部分成为敌人,才能成功,上位总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非得想着只靠几个君子?”
“但问题是,上位自己也应该明白,这天下君子里,有几个是真君子,有几个明着不把自己当人,只想把自己当天下百姓之奴仆,而实则只想当人上人的?”
“上位总不至于这么昏聩吧。”
“我把百姓当人的前提是,百姓也把我当人,我凭什么为百姓无私付出?”
“你信不信,你现在把我砍了,尸体丢出去,百姓绝对吃了我充饥!”
“我能遵守规则,愿意适当的为不把我当人的百姓高尚一下,难道还得被批评,非得跟大多数人一样,干脆一点高尚也不要有?”
“就如今天这事,我是遵守规则了的人,如果遵守规则没有肯定,反而被批评,而违背规则,是不是该被奖赏?”
“如若这样,那规则的建立还有什么意义?!”
章诚直接喋喋不休地回驳起朱元璋来,且说后就甩袖而去。
朱元璋倒是没有发作,只站在原地。
虽然。
章诚这时说话快得让人听不清,但朱元璋还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且敏锐地觉察到章诚不只是在控诉对他的不满。
说白了,朱元璋现在也才二十六岁,比章诚大不了多少年岁,再加上没有当多久的官,也就没什么老爷和长辈姿态,也就还是把章诚当平辈看待。
何况,章诚对他来说的确很重要,也就更加没那么抵触章诚的冒犯。
冯国用这时反倒是气急败坏,红着脸道:
“上位,这章诚以下犯上,当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