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
哪怕圣者威压沉凝似水，高台下还是响起一片哗然。
虽然这个时代的众生达不到后世那般对天魔恨之入骨，但忌惮之心是一样的，没有人不惧怕天魔的渗透。
甚至各大圣地都有悬赏存在。
报酬顶中顶，送圣女圣子的那种。
所以当大衍圣主跟天魔挂钩时，惊爆程度足够让宾客大脑宕机。
不过并非每个人都听信江澈所说的‘一面之词’，
先前被踢下高台的圣子圣女硬抗圣威为大衍圣主开脱。
“师尊绝非天魔附体之人！大圣自说自话如何能信！”
“还望大圣放下师尊，调查清楚之后再说不迟！”
江澈提着大衍圣主，冷漠扫视高台下神色不一的万族宾客，随后回头冷喝：“还不现出原形！”
众人神态他自然看在眼里，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黑烟团燃眉之急，他已经没功夫跟源一过家家了，只能用打草惊蛇的办法去逼迫源一做出决定。
“阁下休要血口喷人！”
大衍圣主脸色涨红，却因为被江澈禁锢住无法动弹。
他神色悲愤无比，演技之好让台下众人都生出犹疑之色，“元某光明磊落，怎会与天魔同流合污！”
说到这，大衍圣主高声道：
“阁下当真以为我大衍圣地好欺？”
“桀...呵呵呵。”江澈冷笑连连，目光打在大殿虚空一角：“老东西，你可以试试你有几条命。”
“唉...”
叹息声过后，一位须发雪白的佝偻老头从虚空中走出。
从场下众人的眼神能看出来，这老头曾经必然极负盛名，若情报没错，应该就是大衍的太上老祖。
果然，圣主惊喜道：“师祖！”
只是...
大衍太上看也不看圣主，一句话更是让圣主的心沉入谷底：“道友自便吧，老夫不会阻拦。”
“老祖！×2”
台下圣子圣子跟着惊呼，不敢置信。
而一众宾客神色微妙，似乎从中品出些味儿来，直接给黑发龙角的少年大圣打上高深莫测的标签。
“识相。”
压得大衍太上长老低头，江澈此行的最终目的便达到了。
洞察天魔附体。
一人镇压一座圣地。
想来他的名头会很快传遍四方宇宙。
不再管其他，江澈看着面如死灰的大衍圣主淡淡道：“死到临头还在装，可惜你的后手不管用呢。”
“覆海！给我压住法阵！”
“铮！”
瞳焰高涨，江澈在大衍圣主逐渐怨毒的表情中自上而下猛砸一拳。
“轰！”
纯粹的肉身力量搅碎虚空。
在几百双陡然瞪大的眼睛下，大衍圣主溘然长逝，只余一缕深邃的黑烟飘飘荡荡，继而灰飞烟灭。
“师尊！！！”
大衍圣子眼见师尊变成劫灰，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过却也没有脑残的咒骂江澈。
天魔，人人得而诛之。
大衍圣主跟天魔挂钩的那一刻，得到石锤的那一刻，他就不再是大衍圣主了，是人憎狗厌的天魔。
“法阵自己解决。”
收了空间禁锢神通，江澈对着大衍太上长老说了一句。
先前附体天魔打算以法阵为引，送大衍山升天，不过有覆海枪镇压，这想法显然无力至极。
大衍太上躬身道：“谢过道友。”
江澈不置可否，下一刻瞬移到大衍圣女身前，阴森道：“你...真觉得本座看不出来你的鬼样子吗？”
话落，不待众人反应一枪捅出。
“铮~”
大衍圣女，卒。
“不！！！”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一旁的大衍圣子发出绝望的吼叫，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心爱之人是附体天魔。
这比师尊归西还难以接受。
大衍圣子双目通红，挥手胡乱抓着身前的空气。
是真爱吗？
江澈叹息一声，一脚给死了老婆的大衍圣子踹晕过去。
师徒惨死，虚空中压制法阵的大衍太上忍不住闭目摇头，心底浓烈的恨意几乎化为实质。
天魔当真该死！
为何盯着他大衍圣地一个劲薅？
圣主死了，圣女也死了。
身败名裂！
江澈看了眼大衍太上，又扫视场下一众宾客，见每个人皆表情复杂后，一个踏步消失于原地。
接下来便是cd时间了。
源一会衡量揣测的，也会在过渡时间产生侥幸心理，而一旦它进行试探，就到了江澈出手的环节。
明明白白告诉源一，我江澈一定能找到被天魔附体的，但找也不是很好找，需要一些前置条件。
这样一来，双方愉快达成周旋。
等对弈几轮之后，源一发现事不可为必然起收拢这些棋子的心思，一环套一环，江澈真不怕源一不入套。
毕竟源一永远猜不到他来自哪。
敌明我暗的状态将永远持续。
…
…
太衍圣地惨案搭上了纬度列车，短短时间传遍四方宇宙。
人人自危的同时，又无比好奇一拳垂死封号圣者的恐怖龙角少年，甚至大多数人更在意后者。
留到如今的天魔附体之人很难查，哪有明面上的大圣来得快呢？
但各方势力注定要失望。
凭空冒出来的恐怖大圣就像曾经一位位不出世的帝门后人一样，任你如何抽丝剥茧也追不到痕迹。
没得猜，大伙也就歇了心思。
不过在琢磨之后，这些势力渐渐明白过来江澈想传达的行事准则。
于是带着点儿讨好的意味，合计后干脆给江澈安了个除魔大圣的无奇称号，并广为宣传大衍圣地发生的事。
有时候是这样的。
受伤的人从头到尾都在受伤。